孩子了,可是……可是……如今……”德妃失声痛哭:“我的温宪啊,她还那么年轻……” “额娘!”十四阿哥也是虎目泛泪,紧紧握住德妃的双手道:“额娘别伤心,您还有我啊!” 眼见这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站在几步之远的胤禛却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多余的存在,他也想要上前去安慰自己的额娘,可是太多年的隔膜与冷淡,让他几番张嘴,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所以到最后,胤禛只是深深地看了沉于悲痛中的德妃一眼,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掉了。 因为年幼时被抱养给别人的经历,胤禛无论是与德妃,十四阿哥又或是两个妹妹,其实都并不是十分的贴心亲近。 可是他却依然清晰地记得,十一岁的温宪曾亲手绣过一个荷包给他。 “绣的不好,还请四哥不要嫌弃!”漂亮的小姑娘,带着羞涩的表情,递出荷包的样子在胤禛的记忆里留下了无比深刻的烙印。这是我的亲妹妹,又漂亮,又懂事。彼时还很年少的胤禛带着点点喜悦,点点骄傲的这样想道。 正午的阳光暴热的打在人的脸色,胤禛紧紧地闭了下眼睛。 四贝勒府。 乌拉那拉氏一早就叫人在大门口候着,终于盼到了回来的胤禛,乌拉那拉氏看着他,脸上不由露出心疼的表情,连日的奔波,让胤禛看上去风尘仆仆地,人也轻减了一些。 “爷回来了!” “嗯!”胤禛把马鞭随手交给后面的苏培盛,因为太过炎热,他的额头还有鬓角全部都是汗珠子。乌拉那拉氏早就准备好了各种降温的东西,两人进了屋里,胤禛当即喝了三杯凉茶。安葬完温宪公主,胤禛还要赶回热河行宫复命,所以大约只能在府里呆上一天,明日便要启程回去的。 乌拉那拉氏正与胤禛说着话,外面有人来报说:李侧福晋带着弘均阿哥来了。 宣了两人进来。 胤禛的目光在李氏那张娇艳而激动地面庞处扫过,然后便定在了弘均身上,弘均如今已到了能够自己独立走路的年岁,小小的娃娃,正用一种天真的,怯怯地目光望着他。血脉相连,大约是一种最真挚的也最让人无法说的清道的明的感情。 胤禛的目光倏地便柔和了起来。 叫了弘均上得前来,胤禛仔细地问了他许多生活琐事,如身体可还康健,一顿能吃多少东西,平时都喜欢顽些什么。弘均见他言语温和,对其的一些惧怕之心渐渐淡去,对父亲天然的亲近与濡慕之感袭上了心头。 一旁的李氏看见此幕,自是喜上心间。 乌拉那拉氏也是嘴角含笑,仿佛也非常欣慰和欢喜的模样。 这个晚上胤禛是在李氏那里度过的。 “爷,夜深了,您该休息了!”李氏抬起手,娇媚无比的要为胤禛更衣。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丝丝的香味,十分的浓烈。 胤禛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头,然而,他却突然想到了弘均,想到了已经逝去的温宪。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说不定哪一天说没就没了。 而他却只有弘均一个孩子。 太少了! 一个翻身把李氏压在床上,胤禛淡淡地说道:“嗯,安置吧!” 河北。热河行宫。 “主子,您也该歇息了!”绿琴轻声劝道。 “嗯,知道了。”年若兰把脸上粘着的黄瓜片,一片一片的取了下来,又用着合着牛奶的水洗了把脸,然后便脱了衣裳,乖乖地钻进了被子里。 “算算时间,爷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吧!”年若兰突然自言自语地问道。 “主子是想爷了?”绿琴轻笑了起来。 年若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下巴。 良久后,才叹息一声道:“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 习惯了夜夜有人给自己暖被窝,这冷不丁的没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主子别担心,要不了多长时间,爷就会回来的!”绿琴放下周边银粉色的薄纱帐帘儿,轻轻地熄了屋里的烛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