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许久,才等到父皇进了御书房。 没多久,邹平也来了。 “温林松是扬州人士,父亲温锋乃扬州首富,母亲就是一普通百姓,一家三口是五年前才搬到了长安,在长安永华坊居住,陛下提到的温林松的远房表妹的确有问题。” 谢缚辞撩起眼皮,“细细说来。” “据卑职打探到的消息,温家家主温锋确实有个远房外甥女,但那外甥女早就在十年前逝世了,于是卑职便从温林松的父母查起,一查,果然发现问题了……” 邹平谨慎道:“陛下,温林松的母亲白氏,幼时曾是扬州瘦马,且与皇后娘娘的母亲苏嫣情同姐妹,相伴成长,苏嫣当年被昌陵侯府找了回去,便也将白氏一同带到了长安城。” 谢缚辞呼吸微滞,哑着声问:“这个白氏,可调查清楚了?” “卑职将她老底都翻出来了,这个白氏可真不是个一般人,她早年嫁给温锋后便常居扬州,随同温锋一起做生意,将温家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再后来便是六年前,白氏得到苏嫣的下落,便让自己的儿子替她跑一趟江州。” “到了江州后,温林松便以邻居的身份住在姜府隔壁半年,与姜家姐弟二人来往甚密,之后便是娘娘来了长安,被先帝册封为公主后,与温林松在后宫重逢。” 谢缚辞黑眸一眯,皱着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邹平道:“就在上元节那天,并且当日冯世子也在。” 谢缚辞手指轻轻来回敲打桌面,陷入沉思。 上元节?他若是没记错,第二日缘缘忽然就与冯翎交好,甚至与她一齐踏青游玩,当时他本以为她是借着冯翎想接近那长安女子倾慕的冯亦源。 没料到,冯亦源只是个障眼法! 她真正联络的人是温林松。 这便也难怪,赏花宴那回,她会忽然转变态度,对他百般温顺,恐怕就是怕他查到冯亦源的头上发现她与温林松的关联。 原来,她从那么早就在计划逃跑了! 她当真好狠的心肠。 邹平明显感觉到陛下周身的气息都变了,浑身透着令人胆寒发竖的凉意。 但后面还有消息,只能继续道:“陛下,小殿下满月宴那次……” 满月宴?好像提起了他,柜子内的舒舒竖起耳朵偷听,小手不禁扒上了柜门,发出了轻微声响。 谢缚辞耳廓微动,旋即站起身,冷着脸将柜子打开,“谢望舒,你好大的胆子。” 舒舒紧绷着小脸,爬着从柜子里出来:“父皇在听母后的事,为何我不能听?” “你听了多少?” 舒舒老实道:“全部,正听得起劲,满月宴怎么了?儿臣也想知道。” 谢缚辞屈指揉了揉眉骨:“趁朕现在还没动怒,你先出去。” 舒舒走到书案前,吩咐邹平继续说。 邹平看向谢缚辞求助。 谢缚辞一把提起舒舒的后衣襟:“滚出去!” 舒舒用力推谢缚辞,可三岁小孩的劲哪里比得上青年男人,他平日里奶呼呼的嗓音猛然尖锐:“父皇,你是不是对母后做了什么坏事,才让母后这样费尽心思想要逃跑!” 他不是傻子!母后根本不在紫宸宫的偏殿养伤,甚至母后根本就不在皇宫! 从方才听了那番对话,他就明白了,他的母后是抛下父皇跑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