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的杰作吧?” 秦碧早已吓得不轻,却还是攥紧手心,强自让自己镇定,她摇头,矢口否认:“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请皇上明示。” “够了!”帝王沉声,“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是不是非要朕将其他的证据都给你找来,你才会承认?” 秦碧慌乱到了极致,不敢再做声。 “朕看你是皇后的份上,又是初犯,姑且给你一次机会,朕已经让人将庄妃手里的冰鞋替你换下来了。” 秦碧愕然抬眸,看向帝王,满脸满眼的难以置信。 慌乱被狂喜取代,她刚准备谢恩忏悔,又听到帝王的声音接着传来。 “你该庆幸,这次掉下湖的是四王爷,而不是池轻,若是池轻,朕绝对不会就这般轻饶了你!”说到最后,帝王几乎咬牙切齿。 秦碧瞬间脸色煞白。 如果说最初的是慌乱,接着是狂喜,那么此刻却只有失望和心伤。 原来,原来,原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仅仅是因为池轻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如果坠湖的人不是四王爷,而是池轻,那么这一次,她死定了,是么。 若是池轻,朕绝对不会就这般轻饶了你! 这句话就是眼前的这把削冰刀一样,将她的一颗心割得鲜血淋漓。 她懂了。 她完全懂了。 也就是如果坠湖的是池轻,她这次必死。 如果不是池轻,她又不是皇后,她这次也必死。 所以,她首先庆幸的是,池轻没事,其次庆幸的是,她至少还有个皇后头衔。 手心传来刺痛,她知道,那是指甲陷入到了掌心的肉里,她第一次发现。 她那样恨一个人。 哪怕在太后的凤翔宫窗外,她听到太后跟池轻的对话时,她那般恨,都不及此时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 池轻,池轻…… 想要当皇后吗? 只要我秦碧还有一口气在,今生就做梦去吧。 睨见她恍恍惚惚的失神模样,帝王朝她扬袖。 “退下吧,朕要歇息了。” 秦碧这才怔怔回过神。 沉默地对着帝王一鞠,她弯腰拾起地上的削冰刀,转身,脚步略显虚浮地离开。 看着秦碧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龙吟宫的门口,樊篱再次对帝王竖起了大拇指。 “都道‘最是无情是皇家’,我算是见识了,看得出皇后娘娘对皇上是动了真情义的。” “那又如何?”帝王挑起眼梢,反问向他。 樊篱摊摊手。 那意思就是,算我什么都没说。 末了,又想起正事,“对了,如今庄妃、皇后都找了,是不是要找下一个主角了?” 帝王摇头,“不用了,池轻根本不用找,本也不是傻子,当日那双鞋本就是她的,若不是她临时起意跟郁墨夜换了,坠湖的人就是她,皇后的目标是她,她心知肚明,如今此案悬而不破,她心里定然有想法,无需我们多说。” “嗯,也是。”樊篱点头。 “皇上真的高啊,虽然没有惩罚真凶,却是借此事挑起了三个女人之间的矛盾。只不过,我还是替皇上担心,后宫无宁日,皇上也有的烦吧?” 帝王却丝毫不以为意,轻勾起唇角,“最烦的人不是朕,应该是太后才对。而且,朕一直觉得,人嘛,只有某种情绪到了巅峰极致,才会做出一些自乱阵脚的事,就让她们沉不住气、自取灭亡吧。” 樊篱撇撇嘴。 嘴上没说出来,心里却道,皇上确定最后一句不是说自己吗? 不对,应该说,皇上难道不是从自己身上的经历得出了这个结论? ****** 郁墨夜再次出现在龙吟宫门口的时候,已是几日之后。 站在长长的石阶下面,她抬头望着苍茫夜色下巍峨的宫殿,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犹豫纠结了很久,她还是决定来了。 微微抿了唇,她双手略略提起袍角,拾阶而上。 王德正好端了帝王用后的晚膳托盘,走出门,欲送到御膳房去,一个抬眼就看到了夜色中缓缓走近的郁墨夜。 一时喜不自禁,准备扭头朝内殿大喊一声“四王爷来了”,刚张了嘴,又停住。 不行,得给某人一个惊喜才行。 等了那么多天,终于来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