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之地的附近遇见的,陈润身边有一个削肩蜂腰的年轻女子,容貌很有几分俏丽,两人说笑着走了,大约是往城南的方向,那些小吃聚集的地方过去。 陈润见如姒追问的意思竟然很详细,只好一一回答:“那是我族叔的养女,叫丽娘,所以也能算是姓陈,住在槐树胡同左手第二间的大杂院里头。她到京城来好像是为了婚约,却叫人家给抛弃了。我一个族兄,也不好问的太详细。只是听二姨母说她很可怜。她的养父先前对我很好,如今丽娘有难处,我手头宽裕些,也不好不帮她。” 如姒皱眉更深:“哪一个二姨?难道是吉祥布庄的胡二娘?” 陈润点点头:“她是刻薄了些,但丽娘生病是真的,郎中都确诊了,所以我也不好不管。” 如姒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开始沉默。 陈润低头等了半晌,见如姒还不说话,心里越发有些紧张:“东家,我以后一定不会在茶楼没打烊的时候出去了。” “虽然宗族上姓陈,到底血缘上不是。”如姒总觉得这事情不会这样简单,这种有姓氏没血缘,不就是以前最流行的韩式偶像剧里的青梅竹马伪兄妹模式么?“你要做善事固然是好的,但做善事的方式有很多种。胡二娘不能照顾她?你给些钱也就是了。” “胡二姨有些贪你财,”陈润迟疑道,“我之前给过,结果丽娘说她只拿着了一半不到,所以后来我就不敢再找胡二姨了。” “那也总有别的法子。”如姒正色道,“你也说了是你族叔的养女,那么有朝一日想改个姓氏随时也就改了。救急不救穷,不管是遇见了什么难处困难,这位姑娘总得自己去找生路。做针线盥洗也好,做小生意也好,甚至卖身投靠给人做丫鬟也好,万万没有叫你这样一个年纪相当、没有血缘的远房族兄养着的道理。当然,若是你那叔叔对你的恩情实在太大,你想娶了她,那就当我没说,我并不拦着你。一家女百家求,婚姻之事一定是两情相悦才好的。” 陈润见如姒说的直白,自己也连忙摆手解释:“东家您误会了,我万万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只是因为看她可怜,才照应了几回。当初您不也是看见我可怜才救我的么。我总觉得,您这样的大善之心,我能回报的不多。那如今我自己日子好了,看见旁人有难,总也不能袖手旁观才是。说到婚姻之事,我……我有个大胆的念头,”陈润顿了顿,脸颊似乎有些微微发红,犹豫了一会儿,才起身噗通一声跪倒:“东家,我想娶采菀姑娘!” 如姒有些意外,前头各样的迹象和蛛丝马迹明显都指向了其他的方向,为什么这时候忽然会有一个这样的表白?不过有关“自己受人恩惠在前,如今希望帮助别人”的逻辑和道理还是非常通顺自然的。难不成真是先前疑心生暗鬼,把一个“感动中国”模式的故事给想歪了? 但是,那方胜又算什么?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如姒将袖中藏着的那个方胜直接拿出来递给陈润:“你想娶采菀,不是不行,但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陈润一见那唇印,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似乎想丢在地上却又觉得不大合适,满面惊愕地抬头问如姒:“东家,这是什么?” “这是我问你,如何你反问我了?”如姒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见他连耳朵都有些发红,眉毛上扬,眼睛也瞪大了,但惊讶的成分很大,并没有什么羞愧或者恐惧的成分。 陈润惊愕道:“东家,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这……这若是我的,如何还能带到店里来……” 这句话倒还有些道理,看陈润理账和打理店铺,都是很细心的。将放着方胜的荷包这样放在柜台里,还是比较容易被发现的,并不像他的作风。 “这是我在柜台里那个竹叶荷包里发现的。”如姒心里虽然松动了,面上还是绷着脸。 陈润更惊讶:“啊?不对啊,采菀给我这个荷包的时候里头只有避蚊虫的艾草和香叶啊,并没有这样的东西。我今天上午被一个拿着酒的客人给撞了一下,衣服荷包上都沾了些酒,我当时就将荷包摘下来放在柜台里了。不过……这荷包里的香叶好长时间以前味道就淡了,我也没打开看过。” “你没打开过?那在什么地方摘下过么?”如姒越发觉得这个所谓的族亲丽娘有问题,“你去见丽娘的时候摘下过么,给过她么?” 陈润立刻明白了,但还有些不可置信:“给她看过。她说我这荷包花纹好,刺绣好,要借来看看样子将来学着做成衣刺绣什么的。我就给她看过。但是……但是她是我族妹啊,我真对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