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又能怎么样? 但叫都叫了,也不能不去。只是更衣挽发的时候磨磨蹭蹭,又在晁姨娘腰上摸了好几把,才慢吞吞地去了。 到了正院西厢房,池氏早已到了,正坐在如姒床边欣慰慈爱地吩咐人给喂药喂粥,连看采菀的脸色都是温和大度。 濮雒看了看如姒,只觉得与记忆中早早病逝的燕微竟十分相似,都是清秀温婉,恭顺怯懦的。一些早已觉得很遥远很模糊的新婚记忆竟零星浮起,濮雒的语气便难得地温和了三分:“头可还疼的厉害?” 如姒看来精神甚是不济,声音低弱:“已好多了。” 濮雒又问了几句,便听值夜的婆子进来禀报,常太医到了。 池氏微感诧异,心下又隐隐觉得不好,难道伯府当真开始对如姒上心了?那将来岂不是有许多麻烦? 眼下当然还是含笑迎客,只见常太医仍是一身墨绿官袍,利落干练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深夜出诊而觉得不耐或疲惫。身后还跟了一个杏色比甲的丫鬟,容长脸儿,眉目清秀,发上鬓了一支绞丝金钗,腕上一对白玉镯子,一看便是个得脸的大丫鬟。进门福了福:“给大人请安,给夫人请安。婢子是伯府的丫鬟朝露,奉三夫人之命过来看看大姑娘的情形。” 池氏含笑道:“多谢三夫人盛情,天可怜见,大姑娘已经醒转了。” 常太医上前诊脉,又看了看舌苔眼底,随即转身道:“小姐的淤血已经化散了大半,既然已经醒来,方子便可再加几味药,新方每日只饮两次,晨昏饭后即用,十日之后下官再来复诊。另外小姐的血虚宫寒之症,贵府也可开始调养了。参汤暂不可用,多取上等银耳枸杞即可,莫食辛辣,还望切记。” 濮雒脸上不由微微尴尬,池氏倒无事一般,笑道:“多谢太医指点,那雪参我就先收起来,银耳枸杞、红枣桂圆等物是前日起便备下了,原本还说不知道如何才算让大姑娘可心,万幸有太医指点了。还请太医开新方子吧,双蝉,快上好茶!” 常太医开完方子,双莺又捧出红包两封,大的给常太医,小的给朝露,池氏微笑道:“这般有劳太医,着实过意不去,小小谢仪,还望太医莫要嫌少。至于朝露姑娘,也辛苦你这半夜的跑一趟,还望回禀三夫人,待大姑娘好了便去伯府请安。” 好一位舌灿莲花的濮夫人!朝露含笑接了红封,又福身谢赏,暗道这位礼数周全,行事老到,又擅四两拨千斤,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自己慈母之心并如姒挑剔小性都点了出来,这样的心计手段,只怕比世子夫人还强些。 待常太医与朝露告辞,池氏又叮咛了几句安心休养,如姒只低低应声,眼皮半开半合,仿佛已经倦怠疲乏到了极处。 “采菀,”池氏出门前又唤了一声,脸庞上似笑非笑,“好好伺候大姑娘。” 采菀心中莫名一寒,忙欠身:“是。” 众人既皆散去,采蓝便进房问道:“采菀姐姐,你辛苦好几日了,后半夜我来守可好?” “不必了。”如姒挣扎着坐起。 采菀上前扶她,将松江棉布软枕给她垫在身后:“姑娘要多休息,怎地这般急着起身?” 如姒坐好身子,揉了揉自己额头:“躺了许久,难受的很,只觉得坐着倒好些。”声音还是哑哑的,又轻咳了几声。 采蓝忙倒了杯热茶:“姑娘先喝茶润一润。” 如姒摆手道:“吃药的时候不能吃茶,这你都不知道吗?采菀,给我倒碗热水来。” “姑娘——”采蓝拿着热茶进退不得,看着采菀倒水上前,与如姒的默契亲信,心中顿时便觉委屈极了,咬了咬嘴唇,“先是姐姐处处不待见我,如今姑娘也不要我了吗?” 如姒就着采菀的手喝了两口温热的开水,方觉得喉咙好了些,看着眼前躬身伺候自己的少女模样渐渐与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重叠,只是竟似憔悴了好些,心里竟然升起了一阵莫名的哀伤——这,这就是和原主一同悲剧了两次的队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