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赵太后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听见了动静,缓缓睁开眼来,看着陆稹,咬牙道:“孽种!” “也不晓得方才从娘娘腹中落出的,又是谁的孽种,”陆稹面色不改,“是襄王,抑或是那位道长的?” 他的模样与当年的陆贵妃端地有五分相似,赵太后恨得眼角发红:“反正不是你这阉人的!”她拔高了声,也不怕外面的人听到,“怎么将梅景臣的女儿给支出去?不让她瞧一瞧自己的心上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么?你让她回来,哀家要好好地告诉她,你当年是怎么狐媚惑主,爬上先帝龙床,仗着先帝的恩宠才到了如今地步的!你让她回来!” 她虚弱极了,喊出来的话也不过是气若游丝而已,陆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话语十分平和,还能嗅出些悲悯:“这些事情娘娘还真的讲不腻,但与其在意臣同先帝之间的关系,娘娘倒不如在意一下自己现下的处境,这样天大的丑事弄得人尽皆知,您的下半生怕是与荣华没什么干系了。” 他垂袖立在那里,神色无波,“冷宫倒是个好去处,等娘娘将身子养好些了,便搬进去的。这倒也是大缙开国以来的头一份殊荣呢,从未有过太后入冷宫的先例,这样隆盛的待遇,还请娘娘好好享用。” “还不是因为你!”赵太后捏着被角,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敢说不是你换了哀家的避子汤?你敢说今日香云端来的那碗汤药不是你授意的?若不是你,哀家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陆稹!你害哀家至此,哀家必要百倍偿还,你给哀家等着,哀家……哀家……” 陆稹淡然看了她一眼,“娘娘若觉得是臣做的,那便是臣做的吧,左右臣肩上的骂名背得多了,也不差娘娘替臣扣上的这一顶,但娘娘忘了最要紧的事。”他压低了声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娘娘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曾想过会有今日呢?” 他嘴角的笑格外料峭,看得赵太后心口发寒,“娘娘如今的局面,除了自己,又怪得了谁?”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再不管赵太后面色惨白地从床榻上支起身来,将嗓子都喊沙哑,福三儿上来替他添衣时模样有些忧心忡忡,低声对他道:“姑姑临去时的神色不大好,护军要不要去瞧瞧姑姑?” 陆稹摇了摇头,“先回北衙。” 仲秋时节,赵太后便被废黜了。作为大缙头一位被废黜的太后,这件事在朝中确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更是令赵氏极为不满。但不晓得陆稹用了什么法子,将这股滔天的怨气给强压了下来,除去兴庆前门可罗雀,这宫城也与往昔没什么大的不同。 梅蕊在往紫宸殿去的路上突然被人撞了个满怀,她退了一步想瞧个清楚,未防到那人却又贴了上来,往她怀中塞了个什么物件,便又埋着头匆匆离去。 她诧异地从怀中摸索出一方手帕,上面用鲜血写了一行字,区区几个字,梅蕊看了一遍又一遍,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赵太后要她去冷宫,想同她说些事情。 第54章 旧年恨 当值时梅蕊有些心不在焉,小皇帝捉了软毫在临帖,她立在案头替他磨墨,却老神在在地模样,小皇帝咬着笔头看了她许久,突然喊道:“蕊蕊!” “嗯?”她这才回过神来,“陛下唤奴婢做什么?” “你有心事,”小皇帝十分确切地道,且摆出了很知心的模样,趁机放下了笔杆子,“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便告诉朕,朕替你解。” 梅蕊哭笑不得地看着小皇帝老成的神情,道了声,“谢陛下恩泽,奴婢不过是昨夜未曾睡好罢了。” 小皇帝端着她的脸瞧了片刻,“这么说来也是,蕊蕊妮是不是近来思虑过重,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她思虑什么呢,自打赵氏被废黜,朝中赵氏一派递上来弹劾陆稹的折子便数不胜数,虽说这些折子都要从陆稹跟前经过,能到小皇帝面前的少之又少,但素来与赵氏亲厚的那些朝臣们不晓得是义愤填膺还是因为什么,见自己递上去的折子都被陆稹压了下来后,越挫越勇,更有甚者直接跪道了紫宸殿前,喊着要清君侧。 这个罪名不是张口便来的,在紫宸殿前喧哗的朝臣也被北衙禁军给拖了出去,那声声的冤屈与忿懑却被小皇帝听去了不少,小皇帝把玩着梅蕊替他结的穗子,问梅蕊:“蕊蕊,他们讲陆稹罪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