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诌也没个谱,怕是不晓得勾搭上了谁,煎给自个儿用的。” 语气越发轻蔑,“狐媚胚子,想必是和她那主子学的罢,端回去给主子用的也未可知。” 怀珠听得一身冷汗,清热解火的药也不想讨了,转过身落荒而逃,月光慌慌影幢幢,推门进去时梅蕊正散了发在肩头,手中拿着篦子梳理,听见身后的响动,她转过头来笑吟吟道:“东西讨回了么?” 哪晓得却见到怀珠面色惨白地走进来,六神无主的模样,将梅蕊骇了一跳,放下篦子就走过去,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以为是隋远欺负了怀珠,一时间恨得不行,怀珠浑身都在发抖,梅蕊挑眉咬牙:“是隋远怎么你了么,你告诉我,我去替你讨回公道,他若是对你不规矩,我便剁了他的手!” 梅蕊难得放一回狠话,怀珠本惊魂未定的,听她这样讲,反倒是噗嗤笑了出来,她咳了两声,摇头道:“不是的,蕊蕊,与那隋远没关系。” “那是因着什么?” 想起了自己听到的话,怀珠又是一阵发冷,她转过身去关好了门窗,还仔仔细细地瞧过了外边有没有人。但她还是不放心,紧张兮兮地小声问梅蕊:“蕊蕊,屋子里有纸笔么?” 梅蕊讶异地瞧着她,“哪里来的纸笔,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讲么?” 怀珠憋红了脸,猛地摇头:“不能够!你不晓得,隔墙有耳。”晓得是真的没纸笔,她叹了口气,只得拉着梅蕊往小桌上去,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我方才听到一位医女与兴庆宫的燕知谈话…… 夏日里闷热的很,水渍消散得极快,这一句话写完,前边儿的就已经瞧不见了,怀珠问梅蕊:“瞧清楚了么?” 见梅蕊点了点头,她才又放心的写下去,后边儿一句写着写着她的手指就抖了起来,字也不成形了,梅蕊在旁瞧着,好容易才辨认出来,写的是:她似乎给太后娘娘端避子汤去的。 额角突地一跳,梅蕊喉间发干,将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晓得这件事儿的?” 怀珠打了个哆嗦,“我被那隋远怄得有些上火,便想着去讨一副清热去火的方子,谁想到便撞见了这件事,我瞧过了,那是燕知,准没错!” 想起白日里她窥见的那一桩事,霎时间梅蕊心乱如麻,这件事情往深里探究太过凶险,她是不愿让怀珠涉足其间的,抿唇道:“那也未必是给太后饮的,没来由的,太后饮这个做什么?” 怀珠睁大了眼,“蕊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有么?”梅蕊疑惑地回想了下,襄王与太后的事情遮掩得那样慎密,怀珠应当是不晓得的,她拧了眉,“我忘了什么?” 怀珠一拍大腿,“恭王爷送进宫的那位道士,你给忘了?” 说着怀珠的神色就很古怪了,她啧啧了两声,“宫里头都说那道士是恭王爷送给太后的男宠,果不其然,修仙练道变成了合和双修,修出了因果,不用避子汤,难道还要等着给陛下添了个弟弟么?” 她向来天马行空,思绪活泛起来便把不住门儿,“我之前还不信呢,这回亲耳听见了才晓得这些事儿并不是空穴来风。”她捉住了梅蕊的袖口,隐隐有啜泣的声音,“蕊蕊,我有些怕了。” 原来怀珠想的与她想的并不一样,梅蕊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捉住了怀珠的手,轻声道:“别怕,这些事情无论你晓不晓得,都是摆在那儿的,只不过被你揭开来了你会觉得嫌恶,会费心神去想,但说到底,这与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牵扯。” 梅蕊最怕怀珠爱乱想这一点,用心良苦地劝她:“如你所说,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坐在高处的人物,心中必然是寂寥的,何况是太后。先帝生前她便未曾有过恩宠,凭借的不过都是赵家的势力,先帝迫不得已立她为后,她如今寻一些排遣寂寥的法子,也是情有可原。” 但怀珠却很正直地道:“难道就因为身在高处,便能无视礼法了么,不是更该看重这些么?”她很怨念地皱着眉头,“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这样的怀珠可爱至极了,梅蕊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谁能管得着他们呢,然而善恶终有报,届时轮番叠算起来,他们便会悔不当初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