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京城必是本能,故此便吩咐心腹盯紧了出京的几条路,果然便在第二日的一早,将刘顺才和其小厮抓到。 周鼎文得到消息没让人将刘顺才往周家带,反倒在城南的一处幽静小院见了刘顺才。 刘顺才跪在地上连声喊饶命,周鼎文一脚踹开他,红着眼逼问道:“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强哥儿呢?!” “罪奴不知啊,二老爷饶命,当年罪奴最后跟着小少爷,小少爷要吃糖人,罪奴就转身给个铜板的功夫,小少爷便不见了,罪奴遍寻不到。心知回去后,必定不能活命,罪奴便……便逃了,小少爷,罪奴真不知在哪儿啊。” 刘顺才吓的脸色惨白,连连磕头。 周鼎文却敏锐的发现,刘顺才眼神躲闪,分明是没有说实话。 他令两个心腹小厮上前拳打脚踢,好一阵折磨,那刘顺才终于顶不住了,到底吐口道:“罪奴当真不知道……不知道啊,二老爷去问大老爷啊。” 周鼎文顿时瞳孔一缩,抬手阻止两个小厮,豁然起身,走到了近前,一把拎起刘顺才来,道:“你方才说什么?” 刘顺才皮青脸肿,神情微慌,道:“罪奴什么都没说,罪奴的意思是,大老爷如今权势滔天,二老爷该去求求大老爷,大老爷肯让各地衙门都帮忙寻人,说不定小少爷就找到了,毕竟小少爷身上有胎记,那样的胎记一定不能再有第二个人有了。” 周鼎文见他明显又开始隐瞒,将刘顺才丢到了地上,沉喝一声,“废他一条腿!” 小厮提了长刀就上,刘顺才吓的竟然尿了裤子,大声喊道:“是大老爷!是大老爷让罪奴将小少爷带离人群的,大老爷吩咐罪奴将小少爷放下便不要再多管其它,罪奴当时将小少爷放下,果然很快便有个男人抱着小少爷便走了。罪奴也不知他将小少爷送到了那里。” 周鼎文听到这样的真相,顿时整个人便前后晃荡了几下,接着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神情灰败,突然便发出嘲讽刺耳,带哭的古怪笑声来。 果然,果然都被他料想对了。 那个死了的刺客,他就是他的儿子强哥儿啊! 当年强哥儿丢失的真相竟是如此!竟然是他的好大哥,将强哥儿带走,交给吴国公,培养成了死士,提他们流血卖命! 当时强哥儿才不到四岁啊,他怎么能毒辣成这样! 若说周鼎兴这么做的目的,那就太好想了。 他没了儿子,他挣的银子,便愿意都为大哥的事业发展做铺垫,对银钱也没计较之心,谁让他后继无人呢。后来他过继了长房的儿子,更是对大哥感恩戴德,这些年什么都听大哥的安排。 可过继侄儿时,侄儿都七八岁大了,和父母感情亲厚,也因此,这么多年了,周家都没有分家,他一直是大哥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大哥指东,他绝不往西。 因为他和大哥有共同的儿子啊!若然他的强哥儿在,周鼎文知道,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大哥的钱袋子,毫无私心的,为周鼎兴所用! 可是他都已经这样为其所用了,为什么周鼎兴还那么狠心的驱使他的儿子去当死士,去做那么要命的事儿,最后竟然还毫不留情,毫不迟疑的杀了他的强哥儿! 周鼎文心中的恨意像潮水一样,汹涌的拍打着他的心,他的眼眸被疯狂的报复的浴火充斥,双拳紧握,自牙齿缝中挤出三个字来,“好大哥!” 他抬手捂了下发热发潮的眼睛,起身转头往屋里去了,只是吩咐小厮将刘顺才和他的小厮看守好了,再好好审问下这些年刘顺才的行踪。 十几日后,小厮核实了刘顺才的交代,冲周鼎文禀报道:“刘顺才当时直接逃出了京城,以为没有路引和户籍,便买通了一个走南闯北的戏班子,一路逃到了湖州。偷鸡摸狗的混了一年后,才敢拿出大老爷给的银子做起了小买卖,后来还娶了一房妻妾,只是大抵是缺德事做的太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一直都没再生出孩子来,也算是绝了后了。这次他是来京城进香料的,因为有家香料铺子,挡了他香料铺的财路,他觉得只有从京城多弄些好货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