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自服毒药而亡,却是子衍你令人给其灌了毒药,这才死了的。”娄闽宁微微垂眸,轻声道。 “笑话!押了活的后周帝回京献俘岂不军功更盛,弄死后周帝与我们兄弟又有何益?!”见娄闽宁一直故弄玄虚,说了半天,却不点明,秦御不觉有些不耐,冷声插话道。 他自然也闻出来这其中的阴谋味道了,且他们兄弟立下大功,最不安宁的只怕就是宫里那位皇帝了,皇帝和皇后一向情深,威永伯有动作,多半和皇后相关,也就和皇帝扯不开关系。 只是他一时实在想不明白,他们要用一个后周帝的死做什么官司,这里头又能谋算什么。 就算后周帝乃是他们兄弟所杀,那又能如何?一个敌国皇帝,在战乱中身死,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难道皇帝还能因为他们没看好俘虏,就降罪不成? 秦御嘲讽出声,娄闽宁却只看了他一眼,并未接话,只以手指在茶盏中轻沾了些茶水,左手抚袖,右手在茶几上轻划几下,写了两个字。 秦逸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瞳孔微微一缩,俊逸的面庞之上,冷意微盛。 秦御坐在两人对面,视线又被娄闽宁刻意遮挡了下,一时竟无法看到娄闽宁写的是什么。见着大哥的神情变化,他却心神微紧。 一时对娄闽宁所写,倒真好奇起来,他想要起身去看,可又觉得娄闽宁就是故意的。 这大帐中前后都驱退了人,这道貌岸然的东西,还故弄玄虚的往桌子上写写画画个屁,显摆自己字写的好吗? 写完了还挡了一下,分明就是特意针对他的,他这会子若是急巴巴的站起来去看,岂不落了下乘? 秦御冷着脸,挺直的后背又往椅靠上依了依,目光也收了回来。 那边秦逸却站起身来,冲娄闽宁略施了一礼,道:“多谢少陵提醒,算我礼亲王府欠少陵一次。” 娄闽宁便也站起身来,笑着也拱手一礼,接着摆手道:“子衍客气了,再来,前些时日,子衍与阿御在洛京城中曾救下晚晚和其大嫂性命,两条性命换这一条消息,算起来倒还是我赚了。今日,我来,也是要接晚晚离开,也谢过子衍和阿御这些时日对晚晚的照顾,等回京后,宁再备厚礼造访。” 秦逸早便猜到娄闽宁此次来必定和顾卿晚有关,闻言倒率先想到了今日早上,秦御突然抱着顾卿晚丢上马车的事儿来。 谁知他还没琢磨出个味儿来,那厢就闻咚的一声闷响,望去,却见秦御将手中把玩着的那柄匕首直接甩进了茶几中。 那匕首整个没入了桌中,刀柄微微震颤着,迎上娄闽宁的目光,秦御挑眉道:“娄世子也说了,两条人命换个消息,不等价,既是人命便该以人命来还。有句糙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顾卿晚是本王救的,她的命便算本王的了,凭什么你说带走,便要带走。总得问问本王的意思吧?” 秦御原本还猜想军中他和顾卿晚的传言,也不知娄闽宁知道与否,此刻瞧娄闽宁的态度,却是分明早便知道了,他丢出丰州威永伯处的消息,也不过是向大哥施压,企图让大哥欠下人情,顺利带走顾卿晚罢了。 娄闽宁若是直接向他讨人,秦御大抵还不会如此气恨,他偏拐着弯儿的算计人,企图用大哥来压人,秦御心头的怒火便压都压不住了,盯视着娄闽宁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娄闽宁闻言面色也沉冷了下来,微眯了眼眸,回视着秦御,道:“既如此,便算本世子欠燕广王两条人命,来日奉还便是。” 秦御听娄闽宁这般说,放在扶椅上的手陡然握紧,神情淡漠,道:“本王要娄世子欠本王两条人命又有何用?本王只要顾卿晚留下来!” 娄闽宁万没想到,秦御会直接这样说,顿时一张清隽的脸便亦布满了寒意,面沉如水,唇缝紧抿。 两人一站一坐,对视间,整个营帐刹那间便满是剑拔弩张的寒霜之气。 秦逸先前虽然怀疑过秦御对顾卿晚的态度,可后来又因秦御的反应否定了那想法,直到今日早上,眼见着秦御将晕迷的顾卿晚抱上马车,他才又觉出不对来。 可他昨夜也是一门子官司,今日尚且自顾不暇,哪有功夫多想秦御的事儿,这会子秦御突然如此,秦逸只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一个是至交好友,一个是同胞弟弟,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两人会因个女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