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般。 他再也不敢在这里呆了,匆匆转身,道:“你煎药,你煎药。” 说话间冲回了正房,砰地一声紧紧关了门。 顾卿晚回头,就见秦御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月牙白的长袍兜风飞舞,颇有几分衣袂翩飞的飘逸仙姿。 有了顾弦勇这一打岔,两人再度对视上,便不约而同的转开了目光,谁也不再搭理谁了。 顾卿晚既收了秦御的玉佩,这会子便没回去厢房的道理,又坐在了火炉旁守着熬药,倒没在注意秦御。 秦御倒也没离开,顾卿晚想,他大抵是怕自己在药里头动什么手脚吧。 她这厢想着,只听锵然一声吟,好像什么利器出鞘。 她不禁好奇回头,就见不知何时,那妖孽已经脱下了外袍丢在了一边儿的柴堆上,此刻他正坐在灶火旁的小凳上,左手臂上原本缠绕的绑带丢在了一旁地上,露出精壮有力的臂膀来,只那上臂处却有一片伤口。 大抵有几日了,伤处可能没好好处理,以至于明显感染发炎了,血肉模糊的,显得特别狰狞。 顾卿晚还没看清,就见寒光一闪,竟是秦御手起刀落,用匕首生生将那块发炎的皮肉给削了下来! 一大块腐肉掉在地上,甚至还发出了声响。 血流如注,沿着手臂飞快的往下滴落。 顾卿晚还没反应过来,那男人便又飞快地从灶膛里取出烧的通红的铁刀来,直接用火红的刀背压在了淋漓的伤口上。 顾卿晚发誓,她是真的听到了那滋啦啦的烤肉声,依稀还有男人咬着牙关发出的闷哼声。 一股糊味儿伴着血腥味蔓延起来,难闻刺鼻! 咣当,铁菜刀被丢在了灶台上,顾卿晚才整个反应过来,被这活生生的血腥一幕刺激的胃里翻腾,扑到墙角便张口,哇哇吐了起来。 待吐完,她的脸色已是煞白一片,不过是有药膏盖着,瞧不见罢了。 她觉得双腿虚软,心中从未有过这等惊惧之时。 一个对自己都能这样狠的人,他会旁人会如何? 顾卿晚几乎是颤抖着扶着墙站定的,闭了闭眼睛,她才抬眸再度看向秦御。 男人到底不是铁打钢铸的,此刻他身子微歪靠在灶台上,灶膛里火光跳跃,映出男人濡湿的发丝来,胸膛上汗珠细细密密的,一层油光,几颗汇聚起来,正沿着胸膛间的沟壑往下流。 他的脸色很白,薄锐的唇紧紧抿着,即便有火光映着都不见什么血色,挺直的鼻尖上挂了一颗汗珠,欲落不落的,狭长而妖异的眼眸轻轻闭合着,极长却并不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倒让人从中瞧出些许脆弱来。 他坐在小凳上,两腿分开,手却抵在膝头,攥握成拳,还在平复着气息。 顾卿晚本以为这人是为了吓唬自己,专门当着她的面行如此之事儿,不怪她抱着恶意猜测他,实在这人太过可恶了,总是和她作对。 只这会子瞧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她就不这样想了。 那厢房中,他的大哥秦逸显然也是受了伤的,大抵是这人将疗伤的药都紧着秦逸用了,这才只能如此对待自己。 他对他的大哥倒是好的没话说,这样看,他这人,倒也不算太坏。 可是这样治伤真的行吗?顾卿晚表示怀疑。 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顾卿晚这会子都还只觉牙齿酸疼,她想她起码几日都要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了。 虽是这么想着,顾卿晚还是走了过去,从锅里舀了一碗水来,递了过去。 秦御已缓过了神来,察觉脚步声靠近,却也懒得睁开眼去看那个碍眼的女人,他这会子没力气生气了。 感觉到脸前光影变化,他才睁开眼眸,入目就是一只白皙如雪的纤纤玉手,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清亮的水,轻轻晃动,映出他狼狈的样子来。 秦御抬眸,就见顾卿晚站在那里,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