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胞弟。他天资极高,几乎学了师傅一身的本事,他得到的亲情很少,性子也有些冷淡,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护着他们高家的基业,平静的活着,默默地死去,不平添世间烦恼丝。 可偏生就有那么一个女子,大刀阔斧的闯入他的生命,追着他的脚步过了一年又一年,从盈盈可人的少女追到过了双十的花信之年。 她总是在他饮酒时,伏在棋盘上,托着腮抱怨:我都快二十五,你若不娶我,我怕是真要成老姑娘了。 “我临死时,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我身上,那一刻,也不知为何,便脱口许诺二十五岁生辰娶她。”哪怕当时他知道自己根本活不下来,也不可能再娶她,高显望着高空的明月,“她兄长便笃定了这天,每隔二十五年,她都会醒来,等着我兑现承诺。” 所以,她永远不会死在这日。 或许当时她的兄长也是单纯认为,时间总会抚平一切伤痛,只要熬过去,她或许就能活下去。可惜,他们都低估了她执念,明明是想要赋予她生的契机,却未想成了千年来她最充满希望,也最绝望的一天。 不停地轮回,不停地破灭。 “既然如此,那便放后人一条生路罢。”马明义眼前升起一团雾气,连悬挂的星辰都有些模糊,“多奢求三日,也不过是最后,我自私的想要与她再饮一杯酒,喝一盏茶,看一回日升日落。” “你知道,我这人一向心软,听不了这些的。”毛不思鼻头微红,左手不停地扣着指甲盖,她抿着唇,左右为难,高显的要求她听懂了,可让她把马明义借给别的女人用三天,她心底还是挺不乐意的。 “三天一过,一切都会恢复如初。”高显的眼神很温柔,“马明义还是马明义,而你,也可以安稳的活到老,不用再惧怕那些远古的契约。” “那你们只能说话聊天看月亮,不能有其他实质性的接触。”毛不思耸着肩,指着自己的眼睛,“我会看着你们的!” “姑娘大可放心,我不过是一团气。”高显的有些失笑,平静的仿佛再说今天的天气真好,“时间到了,便散了。” “你呢!”毛不思扭头,抬手不停地戳着马明义的胸口,“虽说娃娃亲是封建糟粕,你我都不想的,但是你也得时刻记得,婚约一天没解除,你就一天是有主的人!” “和你同样的一张脸。”马明义用眼神把毛不思从头打量到脚,下巴微扬着移开视线,“我对你这么个大活人都没啥想法,对她能有什么想法啊。” “你……” “口是心非。”毛不思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高显温和的声线打断,他伸出右手拍拍胸口下的心脏,笑道,“跳这么快作甚。” “瞎说什么呢。”马明义一抬胳膊,胸口上的右手就被左手打掉,气急败坏道,“还想不想借身子了!” “罢罢罢,就当贫道未感觉到。”高显的声音带着笑意,“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睡觉去。”脚下的一颗小石子被踢得老远,毛不思下巴被包在毛毯里,夜色中看不清她表情,她转身飞快的打开门,打着哈欠冲向卧室,“困死了。” ☆、一条生路 小仙姑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依旧腰上挂着小小的竹篓,跟在高显屁股后头兴冲冲的去捕鱼。 河里的鱼儿游得欢快,她捉到了一条肥硕的鲤鱼,举过头顶,想要向高显炫耀,谁料一回头,身旁的人就没了踪影。 “高显!”阳光在睁眼的瞬间扑来,小仙姑感到身后一片冰凉,几乎是本能的把毛不思挤开,抢了她的身子,光着脚丫就冲出了卧室。 熟悉的身影端坐在沙发上,面前是素净的茶具,茶叶被滚烫的开水煮过,冒着清香。 “天寒了,你这般赤足而行,小心着了寒气。”马明义招招手,动作熟悉的让小仙姑想哭。 “我方才做梦,梦见你不见了。”小仙姑慢慢移动着脚步,看向马明义的目光一瞬不瞬,侧坐在地板上,她轻轻把脸颊贴上他的膝盖,这个动作她已经好多年没做过,现下失而复得,便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以后莫要如此冒失。”毛不思的眉心还染着他昨晚点上的绯红,高显抬手,趁小仙姑还没注意,不留痕迹的擦掉,“险些把这副身子的主人撞伤。” “是我太过紧张了。”小仙姑这会儿放下心来,才察觉到自己将才的力量有多大,忙收了部分力道,让出半个身体。 毛不思为着昨夜的事情想了大半夜,天刚蒙蒙亮才昏昏睡去,谁料还没遇见周公,就被身体里小仙姑的一句惊叫吓掉了半条命,接着巨大的力气瞬间充斥全身,把她向肉体外挤去,幸亏她这些年的术法不是白学,强行定魂,这才勉强留在身体内,没被小仙姑整个挤出去。 “无碍吧。”小仙姑有些抱歉。 “你试试,不吭不响突然来这么一招,我还以为你打算要我的命呢。”毛不思被力量冲的浑身疼,通过这些日子和小仙姑的相处,初见时的憧憬早被打的烟消云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