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那庙里没什么可看的。”司机并未打表,显然是想要多收张博尧点车费,“你们与其呆在南桐,不如去隔壁的野山县看看,人家那里有很多旅游景点,要不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送我们回宾馆吧。”张博尧话说出口,就暗道不好,车里就他一个人,哪里来的'我们'。 “也亏得是白天,要是大半夜的口误,吓人不。”司机并未多想,只悠悠划着方向盘原路返回。 车费比去的时候多了五十块钱,张博尧并未给他讨价还价,但是听到初一耳朵里就不乐意了,五十块钱,够买三杯热可可了,她也是跟张博尧一起生活后,才知道钱不好赚,当下就念了个咒。司机收下钱的瞬间,那张多付的五十块钱就在他口袋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白惨惨的冥币。 “让你贪心。”初一暗地里哼哼了两声。 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这张冥币之后会给她和张博尧引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当晚,出租车司机就被口袋里突如其来的冥币下了个魂飞魄散,又想起下午男乘客口中的'我们'更是惧怕不已,难怪要一个人去那阴森森的地方,难怪被坑钱也不还口,他这是遇到脏东西了啊!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比七大姑八大姨嘴更快的,那就非出租车行莫属了,一夜间,整个南桐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昨天老王收了张冥币,吓得高烧不退,他媳妇满县城去找驱邪的神婆。 小县城就是有这么个特点,但凡出点事,你知道我知道全县城就都知道,没等毛不思她们纠结太久,第二天一早,张博尧的消息就被他们的司机给带了回来。 司机开车载着他们去吃南桐最具特色的早餐,把昨晚听到耳的添油加醋,一路上说的有鼻子有眼,“那女鬼附在人身上,从兜里掏了把冥币,老王都快吓尿了,最后硬着头皮接下来,结果当晚就病了,请了八大巷口算命的给叫魂,现在都没醒。” “假的吧。”毛不思听的想翻白眼,大白天的鬼上身,这年头鬼都这么招摇了? “是真的。”司机一听毛不思不信,就差举着手指头跟她保证,“那男的也不是本地人,就住宾馆,您想想啊,一外地人,又不是来工作的,大正午的非孤身一人去城郊的奶奶庙,能正常嘛。” “外地人?哪里的?”马明义突然开口发问。 “不知道啊,咱哪能知道这些细节。”司机开着车,指了指前边的左拐路口,“群里都说在和兴大道上,让拉活的时候小心点,当然这跟我没关系,您们是包车,咱这车只为您们服务。” 开最好的车,拉最贵的客人,赚最多的钞票,鬼才去接私活呢。 “师傅,咱们不去李家早餐馆了。”马明义当机立断。 毛不思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咱们去和兴大道。” ☆、当局者迷 毛不思他们见到张博尧的时候,他正在和兴大道中段的早餐铺买馄饨,塑料盒盛了满满的两大碗。 “哟,这么巧。”毛不思让司机减速慢行,距离张博尧还有段距离就摇开窗户,趴在窗框上高声冲着张博尧打招呼,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汇,索性发挥国人最朴实的开场白,“还没吃呐。” 车停靠在路边,凤璜瞧瞧毛不思激动而灿烂的笑容,又瞅瞅张博尧突然乌云密布的脸,车内车外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由自主的就伸出胳膊撞了撞旁边的马明义,压低声音,“我要是张博尧,现在手里的两碗馄饨,就都在毛不思脸上了。” 虽然毛不思本人感觉得不到,但对于一个‘携鬼潜逃’的人而言,她此刻的表情着实太扎眼了点,令人有种无论如何都逃不开的挫败感。 “你跟我们上车,还是我们跟你回住处?”马明义没回答凤璜,而是探着身子,手腕上只套着串灭魂,面无表情地对着张博尧点头示意,“我们都可以。” “哎呀呀,真不愧是一对璧人。”凤璜桃花眼眯成缝,一个过于简单粗暴而不自知,另一个则是明晃晃的刻意为之,真是没有一点人情味,不由得啧啧出声。 啪—— “好好地凤凰,学什么多嘴多舌的鹦鹉。”脑袋上瞬间挨了一棍子,毛不思反瞪了凤璜一眼,又把目光投向马明义,“你委婉一点,别吓到别人。” 用来捉妖除鬼的降魔杖,居然沦落到用来敲他的脑袋! 凤璜飞速的抓着被敲到的的地方,即便不疼,他的尊严也受到了蔑视,尤其是他和马明义都令毛不思不满意的情况下,她居然毫不犹豫的选了他下手,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真是一点都没有毛家后人的风骨! 凤璜的举动被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忍不住咬着下嘴唇闷笑出声。 于是,原本就处在暴怒边缘的凤璜彻底炸毛了,祸水东引,直接把枪口对准司机,“笑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说着一伸胳膊,大片的凤凰纹爬满大半个胳膊,像是有意纹上的花臂,再配上凤璜的怒目相向,还真有那么几分的威慑力。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