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毛不思一进她家门就眼泪落个不停,眼神乱飘,这会儿好不容易正常了点,忙应下她,去厨房给她洗苹果。 毛不思从身边拉过椅子,冲着林寥招招手,小姑娘才犹豫过来,毛不思把手边的茶水倒在手心里,对着林寥念了个净身咒,又伸手再她脸上一抹,面目全非的女孩变成了她曾见过的模样,一双怯生生的小圆眼,白白净净,看上去又清秀又乖巧。 毛不思想,她要是平平安安长大,该是多讨人喜欢的姑娘啊,偏偏命运就是这么残忍,把她留在了永远的十三岁。 ☆、薄薄光圈 ‘啪——’ 盘子碎裂的声音,毛不思和林寥同时回头,就见妇人掩着嘴立在厨房门口。 灯光打在林寥身上的,荡起薄薄的光圈,她看看妇人,又看看毛不思,就见毛不思闭上眼冲她轻微颔首。 “寥寥。”妇人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哭是笑,她的内心在狂喜,她的面容却有些扭曲,她越过地上的碎片和滚落在四周的苹果,颤抖着双手碰了碰眼前小人的胳膊。 硬的像石头,冷的像冰块。 快十年了,她已经快十年没见过自己的女儿了。 她每天晚上都煮女儿最爱吃的山楂糕米饭,就盼着有一天能她忽然回来,尽管所有人都劝她女儿走了,尽管她也知道女儿再也回不来了。可她就是放不下,明明中午还好好的孩子,怎么能说不在就不在了呢。 丈夫去世后,女儿就是她生活中唯一的亮点,她那么聪明,次次考第一,又懂事又孝顺,她吃完饭总喜欢和她一起刷碗,女儿常常拉着她粗糙的手说,等她长大了,赚钱了,就给她买最贵、最好的洗碗机。 可是那天以后,这些画面便统统都没了。 林寥的离去让她的世界迅速灰暗,时间越长越走不出来,她做了很多事情去忘掉伤痛,可总能在因为某一个微小的瞬间哭崩。别人家的孩子放学了,她的孩子没回来;商场里上了好多好看的新衣裳,她买了不知给谁;好吃的苹果到季了,身边却在没有人缠着她买水果吃。 就是这样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像诅咒一样,永远好不了。 “妈妈。”林寥嘴巴一憋,泪水在眼眶中转了转,就坠了下来。 换来了妇人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她就这么拉着林寥的胳膊,整个人都瘫坐在地板上,泪水沿着两侧的脸颊不住地流,在她的脸上交织成网,“你怎么才回家。” 她日日夜夜,等了她这么多年,等的头发白了,眼角也爬上了鱼尾纹。 林寥还是十几岁的模样,生命的静止让她无法长大,毛不思虽能让她不再是个影子,而是真真正正地出现在妇人面前,可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 林寥没法穿人间的衣服,那些重量会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没法吃人间的食物,那些于她而言,就如同让活人吃香吞蜡。 毛不思偏过头去,不再看母女二人的团聚,她想,自己的这个举动,如果让老毛知道,又免不了一顿骂吧。 老毛常常告诫她,作为驱鬼师一定不能心软,要快刀斩乱麻的切断它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过多的怜悯,只会让它生出再搏一把的念头。可她就是不忍心啊,林寥才十三岁,在这么美好的年纪无辜的死去,她只是想在收魂前完成她最后的心愿而已。 手机安静的躺在口袋里,马明义那边还没有动静。 “老板,东西我给您寄到哪里?”马明义要的那款钢笔型号三年前就已经停产了,还是林秘书亲自给品牌打电话,才从本厂的仓库里找到几只。林秘书开着车,等了许久对方也没吭声,“老板?” “你觉得我现在急是不急。”马明义突然开口。 这又是什么意思?林秘书是马明义回国后才招来给他当秘书的,磨合期并不长,再加上马明义跟他的几个表兄弟还有些不同,不是个过分专注事业的主,向来讲究不功不过,导致他这个做秘书的多少有些吃不准他的心思,但马明义在两个小时内连给他挂了四个电话,应该是挺急切的吧。 “急。”林秘书过了遍脑子。 “我都这么着急了,你作为我的秘书,该怎么办?” “给您……送过去?” “下午之前我要看到它。”马明义看了眼手表,然后打着哈欠按下挂断。 空留下开车的林秘书风中凌乱,马家这对姐弟,真是一个比着一个折腾。苏尾岛的案子过去还没多久,马明义前脚启动公司报警系统,把高层吓了个半死,后脚就拍拍屁股跑到烟城潇洒。二十六中资助的提案还没走完流程,又开始心血来潮的要停产的钢笔。 至于马明丽,就更神奇了,好好地三代白富美不当,成日里研究五行八卦,也不知到底研究出什么东西。 林秘书心中不停叹气,只调转车头,向机场行去,边开车边按下了号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