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妇人看了眼身边空荡荡的位子,米饭上的山楂糕那么扎眼,“她平时就爱吃饭的时候吃块山楂糕开胃。” 她女儿,她女儿不是死了么。 马明义抬头,正巧撞上女孩的眼睛,空洞洞的两颗白眼球,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顿时让他感觉身边的温度骤降,继而又把视线垂到桌面上,不再跟女孩对视,手指不留痕迹的抚上腕上的珠子。 “您女儿去哪了?”毛不思权当不知,继续和妇人唠家常。 “去同学家了,要晚些回来。”妇人语气很轻松,若不是亲眼瞧见她身边坐着那么一个东西,怕是连毛不思都要相信。 昏暗的灯光,三个影子,四只碗,四个人,构造成安静而诡异的画面。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不到八点,马明义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装了三颗大白菜,妇人说什么不要钱,马明义说什么也要给。视线落在妇人身后的女孩身上,马明义呼吸一滞,立刻把从毛不思兜里掏出来的五十块钱塞到妇人手中,这种情况,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对着妇人白吃白要,“做生意,都不容易。” “白菜就算早上卖,一斤也才八毛钱,这也太多了。” “不多,您不还请我们吃了饭吗。”马明义顺手把毛不思扯到身前,“何况她还吃这么多。” “胆小鬼。”毛不思压低声音,在马明义耳边非常小声道,又冲着站在门后的小姑娘挑了下眼角,没想到对方依旧不言语。 毛不思顿感挫败。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毛不思拿着伞,马明义拎着白菜,偶尔踩到水洼,惊起一滩水花,雨后的夏夜很凉爽,等他俩走到巷口,毛不思才驻足,抬头望向妇人的家。 灯光从玻璃里射出来,窗边站着一个人,身形娇小,也遥遥的望着他们。 “怨、憎、恨,总得有个理由吧。”毛不思冲着远处轻呼出声,语调透着古怪,似乎听不真切,又似乎能够传到远处的人心里。 再眨眼,女孩就消失不见。 马明义顺手把塑料袋甩到肩上扛起,等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才开口,“没想到你会放过她。” “切,我总不能在她妈面前把她给收了吧。”那样还是人吗,毛不思嗤之以鼻,继而又皱起眉头,唇瓣轻咬,“不过她迟早要到我的葫芦里去。” 人属阳,鬼属阴,阴阳相克,妇人现在眼底就已经挂青,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折损阳寿的。 更何况还有关安安那边,三条人命,这已经不是不善,而是大恶。 ☆、去吃宵夜 “不说这些了,怪感伤的。”马明义肩上还扛着几颗白菜,之前他在林寥家里,正对着模样骇人的女鬼,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出了那地界,悬在嗓子眼里的心一松,饥饿感也就随之而来,他单手拉着毛不思的马尾辫晃了两下,“去吃宵夜吧。”“这才几点!”毛不思看了眼手机,九点不到,“这是吃宵夜的时间吗?”“你一个人扒了三碗饭,吃了一整条鱼,当然不饿。”马明义说着忽然把肩上的白菜往毛不思面前一伸。人在专心对话的时候有个习惯,很容易顺手接过别人递来的东西。毛不思就很好的贯彻了这点,本能的去接眼前的东西,然后,胳膊一沉,就见马明义揉着肩膀,迈开步子向着不远处的大道走去,毛不思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抱着满怀的白菜咆哮,“你居然让我一个姑娘自个拎白菜,算什么爷们!”“吃这么多,不该化食量为力量么。”马明义随手打了辆出租车,他撑着车门,冲十几米开外伫足不行的毛不思挑眉,“不走?”“不走!”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在某些时候,毛不思觉得自己是个十分有骨气的人,比如:现在。“真不走?”马明义掏着口袋,一枚巴掌大小的钱包被他从口袋里拎出来,钱包上还贴了大大的卡通头像,怎么瞧都不像是马明义的东西,“刚才从你兜里拿钱的时候,忘记把钱夹给你塞回去了。”说着还在空中晃了两下,远远地都能猜得到毛不思的表情。朋友,你经历过绝望么。小手在身上乱摸了阵,毛不思才再度悲愤抬头。问:如果有人顺走了你的钱,你会怎么办?一:打死他。二:坚决的打死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