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不知寻着什么,不会儿,又从外面掏了条爬满绿色的绳索,绳索坚硬,若不是他方才下来的时候被银光闪了眼,还真不知这里也暗藏玄机。 苏尾岛做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意,指不定哪天就阴沟里翻船。偏偏岛上岛民众多,区区的一条藏起来的藤绳和铁链,自然无法把所有人都送出去,而进来的路又只有祠堂密道一条,那么,这个地方必然是有心人所为。 暗暗给自己留了一条不可对外人道的逃生通道。 “那你先走。”毛不思看到铁链的瞬间,眼神突然亮了,她推了推马明义的胳膊,“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兔子挖洞还知道挖三个呢,何况是人。即便这里在隐蔽,也是有人知道的,到时候他俩都在这缩着,岂不是那瓮中的王八,等人捉。 悄无声息地交代在这儿,也是说不定。 “我怎么能把你一个受伤的矮子丢这儿,我姐知道还不得打死我。”马明义蹲下身子,轻按了下毛不思的脚腕,已经开始肿了起来,圆鼓鼓的像发面馒头,“我先送你下去。” “你看我这样,跑不了跳不动,下去不得给人活捉啊。”毛不思连翻了三个白眼给他,“你先出去,走一个是一个。”还不忘了佯装镇定的补充,“好快点搬救兵来救我。” 苏尾岛一来一回少说得十个小时。 这十个小时之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可能他根本无法活着走出苏尾岛,也可能毛不思无法活到他来救援。 可是,还有别的选择吗?马明义垂着头,手指压着手串上的经文,他心里明白,怕是没了。 这串珠子,遇到恶鬼能够救他,遇到凶灵可以护他,可遇上丧心病狂的活人,却无能为力。 “那你一定要等我。”马明义低头,捏着毛不思脑袋上的花苞示意她与他对视,“我保证会活着会来救你。” “嗯。”毛不思瘪瘪嘴,眼眶到底还是忍不住微微泛红,她孤身呆在这儿,也不是不怕的,眼见要哭出来,连忙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又把泪给憋了回去。 “对讲机千万要开着。”马明义再三交代,“我这边只会在确保你安全的情况下出声。” “好。”毛不思伸手揉眼,擤了擤鼻子,坐在地上伸手帮马明义把绳索系紧,“等我回去,请你吃饭。” “吃贵的。”马明义准备下去。 “就蛋炒饭。”毛不思冲他招招手,就见他再三回头,最后消失在爬山虎墙外。 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她捂着嘴,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心里暗暗抱怨自己,“下个崖也能崴脚,真是个不争气的。” 绳索停在半山坡,下面是茂密的树丛,马明义借着巧劲才从上面爬下来,中途差点踩空,更是确定了这条路线的隐蔽性。 强壮的岛民大部分都去了后山,留下的大多是老弱妇孺,他专程寻了小路走,倒也没碰上什么人,树叶划过他的脸颊,马明义步子越迈越快。 二层楼房里,老村长死死地盯着监控器,监控正对着密道,并没人从中走出,他枯老的手指上布满了老年斑,轻敲着手中的拐杖。 内线突然响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喂。”老村长按下接听。 “村长,有人登岛!”里面的男人气喘吁吁,在老村长骤然凸起的眼球下,飞速补充,“不止一条船。” “村长。”后山,岛民还在细细的搜索,孟朗忽然接到了老村长的电话,为了便于管理,岛上通信的机子不多,就他们几个所谓的‘骨干’才有。 “留几个看着密道,剩下的都回来!”村长少了往日的淡定,声音高出许多分贝,“岛上出事了,有条子。” “怎么了?”张超远远瞧见他收了机子。 “村长电话怎么打到我这来了?”孟朗奇怪,“不打给苏洋也该打给你啊。” “来的急,忘带了,想必那扫把星也是,不然就你二伯那偏心眼的,早就打过去听人家拍马屁了。”张超挠挠后脑勺,腰间的枪支露出程亮的黑,等骂够了苏洋,才想起来问,“什么事?” “村长说……”眼神微闪,孟朗眯起眸子迎面望向太阳,那么耀眼,“让咱慢慢来,搜仔细些,别让人跑了。” ☆、坐以待毙 “老糊涂,看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张超嫌弃的嗤鼻,到底没敢大声说出来,他拍了拍孟朗的肩膀,“别愣着了,干活。” 孟朗笑着点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