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箭三雕的好事儿。一想到一向自命清高的老爷知道这事儿后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夫人就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这会儿夫人又觉出那个大儿媳阮明君的好处来,将门之女,驭夫有术啊!有那样的媳妇看着,大少爷肯定是没胆量去花楼喝什么花酒的。 至于黄茂一干人等,当然不能轻饶,夫人对他带着二少爷三少爷出去鬼混无所谓,但是言语上辱及她的女儿确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的。这要是传将出去,御史府里小厮随意妄论待字闺中的小姐,那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最近正要给二小姐柳惜慈议亲挑选婆家呢,若是这当口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哪个好人家还敢登门。 “来人。”夫人端坐在椅子上,高高地仰起头,“把黄茂他们几个拉下去各打五十板子,然后轰出府去,永远不许他们踏入柳府一步。至于黄妈,”夫人沉吟了一下,“年纪大了,就送到南郊的庄子上养起来吧,也不用进府门了。” 黄妈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五十板子下去不死也得残,出了柳府,她的宝贝儿子就什么都不是了。而南郊的庄子,是所有庄子最穷最贫瘠的一个,去了只有吃苦受罪的份儿。 黄茂几个大声求饶,被下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一五一十打板子的声音和声嘶力竭的哀嚎。 夫人目色一寒,向着众人道:“今儿的事儿就到这儿了,要是让我听到府里人嚼舌根子,累及御史府清誉和少爷小姐的名声,我决不轻饶。” 众人都道不敢。夫人垂着眼睛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的翟姨娘,居高临下的角度正好看到翟姨娘头上的金闹娥颤颤地缀在发髻间,仿佛此刻翟姨娘惴惴不安的心境。夫人呼出一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你呀,就是耳根子软,经不住下人几句好话,自己给他们当枪使不说,还差点儿害了两位哥儿。虽然你是老爷跟前的老人儿了,又有两个儿子,但是我主持着这个府里的大小事务,就得做到赏罚分明不是。就罚你一年的例钱,再禁足半年吧。回头老爷那里我会跟他说的。” 翟姨娘咬断银牙,也只能面上恭敬地从牙缝里挤出“谢夫人!”几个字。 夫人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一扭头看见了赵大玲,觉得她顺眼了许多,至于推她闺女一个屁股蹲儿的事儿也不那么在意了。夫人不禁放缓了声音,“赵大玲,这府里人多,难免有几个心思不纯,人品败坏的。你今日虽然受辱,但也算是为府里除了几个祸害。”她吩咐跟前的琉璃,“去库里拿匹料子赏给她,天冷了,让她们娘儿几个做几件厚实衣裳。”又嘱咐马管家,“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既然在外院的厨房,你就多照看着吧。” 马管家恭敬应了,这才领着友贵家的一干人等退出了花厅。 赵大玲担心长生的伤势,一路紧跑回到外院。进了柴房,眼前的景象让赵大玲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长生面朝下趴在地上,依旧是他们离开时的姿势,身上胡乱搭着赵大玲盖上去的棉被,但身下已经聚集了一滩鲜血,连厚实的棉被都隐隐沁出血色来。他面色惨白,形状美好的嘴唇也是灰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了无生气的布偶。 ☆、第17章 难言的屈辱 马管家从门口伸头向里看也吓了一跳,生怕这时候死个人惊动了夫人会怪罪下来,赶上前伸手到长生鼻下试了试,惊叹道:“呦,这孩子还活着呢!命可真大!” 友贵家的鼻孔出气,“您知道是个要死的孩子还往我这儿送,打量我这儿是医所呢!我这做饭的地界还得兼管着救死扶伤不成!我是要个能劈柴送饭的小厮,不是要个一脚踏进棺材的废物。” 马管家有些讪讪,“柱子他娘,今天幸亏是这孩子救了你家大玲子不是。要不是他拼死抱着黄茂那畜生的腿,你家大玲子还指不定出啥事儿咧,你这会儿哭都来不及!” 友贵家的想想也是,“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不枉我们娘儿几个这些天救治他。” 马管家点头称是,“您这是好心有好报呐。看这孩子伤得挺厉害,待会我让小厮去找个郎中给他看看吧。花多少银子从外府的账房里支。” 众人散去。黄妈几个被撵出府,但府里的日子还得照旧过。友贵家的骂骂咧咧地张罗饭,你们家是遇上事儿了,可这府里好几十口子还等着吃饭呢。 赵大玲和大柱子把长生搬回铺板上,赵大玲让大柱子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