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来非议,然而逼格却自我感觉瞬间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云湘在一次陪五小姐游园的时候,正碰上嫡出的二小姐柳惜慈,这位惜慈小姐可一点儿也不慈善,两人因为一点儿谁挡了谁的路,谁踩了谁裙子的小事儿发生了口角,二小姐仗着嫡姐的身份打了五小姐这个庶妹一巴掌。偏偏云湘脑子不好使,冲过去替自己的主子出头。 其实云湘作为一个庶女的丫鬟也不可能太出格,不过是双手叉腰冲着二小姐嚷嚷了一句,“二小姐,你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辱我们小姐!”据说还推了二小姐一下,让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二小姐摔了个屁股蹲,坐在了路旁花圃的泥地里。 是不是云湘推的不好说,颜粼睿个人觉得,云湘应该没这个胆量,混乱中是二小姐自己摔倒的也说不准。但是二小姐的这个屁股蹲是结结实实地记在云湘头上了。御史夫人汪氏心疼自己的亲闺女,就让管事妈妈剥了云湘的外衣,当着众人的面抽了二十鞭子。 云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在众人面前被剥衣鞭打自觉受了奇耻大辱,一时想不开跳了莲花池,被救起时已经没气了。就在她那个做厨娘的娘哭得捶胸顿足,快要抽过去的时候,颜粼睿穿到了云湘的身上,睁开了眼睛。 夫人也怕闹出人命,影响御史府的清誉,便留下了云湘,没有撵出府去。颜粼睿因为之前的云湘挨了鞭子又跳了水,背上的伤口发炎,昏昏沉沉的一直病着,在屋里躺了三个多月,才养好了身上的伤,又回到了五小姐的枕月阁。只是二等丫鬟降为了扫地的下等婢女。连云湘这个名字也被剥夺了。 原因很可笑,御史府二小姐柳惜慈素以京城才女自居,没事儿吟个诗,作个赋伤春悲秋的很是风雅,时不时的还会发起个赏花会,诗社什么的,邀请京城中的闺秀来开个“文艺沙龙”。她住的院子叫倚云居,她便给自己起了个逼格爆表的号,叫“闲云散客”,每每作诗便以闲云散客自居署名。虽是闺阁中的诗词不宜外泄,但不知是她无意还是刻意所为,她引以为傲的那几首流传出去,因用词花哨缠绵便有那纨绔公子哥录在扇面上吟诵。一来二去,被好事者称为“闲云公子”,倒也有了几分名气。 二小姐嘴上虽然说着,“讨厌死了,我那几首歪诗怎的漏了出去,没的让人笑话。”其实,心里是颇为自得的,再加上家中庶妹的刻意奉承和其他巴结御史府的官吏之女的讨好,更是让二小姐觉得自己才高八斗,傲世文坛,只可惜生为女儿身,不然的话建功立业金榜题名都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儿。 二小姐自称为闲云散客,自然看这个云湘的名字不顺眼,“一个下等的扫地丫头也配叫什么云湘?她本来的名字不是挺适合她的吗?”于是云湘又恢复成“大玲子”。自始至终,五小姐没有为大玲子讲过一句话。 颜粼睿就呵呵了,之前的赵大玲可是为了替五小姐出头才落个被打自杀的下场的。可是赵大玲也不怪五小姐,一来她本也不是大玲子,不过是异世的一缕幽魂,一场意外将她送到了这里;二来,颜粼睿也看出来五小姐在府里没什么地位。她的亲娘李氏不过是御史夫人当年的贴身婢女,为人忠心老实,夫人为了笼住御史大人,才将她放在屋里的。李氏因为不够美貌风流,并不受宠,四年后生了五小姐后才抬为姨娘。直到现在夫人吃饭的时候,李姨娘还要在一旁站着伺候。这样的出身,让五小姐如何敢违背嫡出的二小姐? 唉,不提了,说多了都是泪。如今颜粼睿已经认头赵大玲这个名字和这个身份。从最初的迷惘困顿、悲伤失落到如今的不得不接受穿越这个现实,她用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不管她有多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回不去现代了,在现代的一切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那场该死的意外将她放逐到这个时空。如果她想活下去,就必须先老老实实地做赵大玲。从今以后,在这个异世里,没有颜粼睿,只有赵大玲。 已经认命的赵大玲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走到庭院里的青石路上,机械地挥动着手里的扫帚,东哗啦一下,西哗啦一下,将金黄色的落叶扫到两边的花圃里。 “大玲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树叶要收起来扔到院外去,不要为了省事儿就扫进花圃,你猪脑子,记吃不记打!” 还是那个声音在训斥她。赵大玲顺着声音看去,穿着茜红色比甲的蕊湘杏眼圆睁,一手叉着腰,一手伸出食指遥指着她的脑门。那架势,隔空都恨不得在她脑门上戳一个窟窿出来。 赵大玲停住,无可奈何道:“蕊湘姐姐,不是你昨天说落叶要扫进花圃里作为肥料吗?” 蕊湘一顿,须臾更加气急败坏,“昨日花圃里没有落叶,自然要扫进去一些作为肥料,今日花圃里的落叶已经够多了,你再把落叶堆进去,都把小姐最钟爱的绿水秋波挡住了。你做事不带脑子吗?” 说着她走过来,翘起的兰花指终于戳到赵大玲脑门上。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