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平帝,生下嫡皇女,坐稳他的凤后之位。 看过书信,颜墨梵除了冷笑外只剩对父亲的愧疚,因为他不是女儿,因为他的无能,让父亲如今一个人在颜家外院受苦。陛下不来,他总不能自己找上门吧,再说,那个人,他避都来不及。 颜墨梵进宫后看过历代凤后传,虽然满纸都是词藻华丽的赞语颂歌,但却没有一位将凤后之位坐满十年,便已仙逝。而自已日夜又能被那年百花宴寒春池之事莹绕不去,想来也不过比他们幸运多少,只希望这坐在凤后之位上,能撑到父亲百年之后,到时他便生死由天,无所畏惧了。 两位贵君都刚刚入宫,也不知陛下会更宠哪一个,但想来皇贵君是陛下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弟,应该更能陛下怜爱一些吧。好在此人没什么城府,颜墨梵深信自己不必花多少精力便能够拿捏的住他。可若是贤贵君将来更得宠,那自己倒真的要好好谋算一番了。 博婉玳傍晚批阅完奏折后到瑶欣宫,准备与萧煦生一起用晚膳,之后她还要去雍华宫,寒秋月是她的伴读,且寒家上下一心扶持她,她不能冷了寒暮雪。 问明萧煦生此刻在哪,没有让人通传,她直径来到偏殿,才到门口便停下走步,眼及之处,满地都是被揉皱成团了的染香纸,萧煦生坐在香檀木束腰书案前愤愤的不知写着什么,不消片刻,面色狰狞得又将一张染香纸揉成团,狠狠得丢在了地上,继续又写一张。 “生儿,你这在写什么?为何如此?”博婉玳目光从地上移到他身上,又从他身上,移向地上的纸团,她从未见萧煦生动过笔,又见他似于那染香纸有仇一般,不解他这是在写着什么。 “可恶的颜墨梵,早上我去给他请安,他故意刁难我,居然罚我抄什么宫规。”萧煦生嘴上咬牙切齿的骂着,又一张染香纸牺牲了。 博婉玳走进前,只见书案上摆着一本《宫规》。 “他罚你抄多少?”博婉玳有些怒,以前那颜家嫡子在家待人如何她可以不管,但在这宫里,就由不得他胡来,生儿刚进宫,他就开始苛责,抄《宫规》看似不算什么重罚,但抄上一遍再快都要一个时辰,若抄上几十上百遍,那岂不是要几天几夜不得闲。博婉玳想着,他敢罚生儿多少遍,明日便让他抄上双倍。 “一整本啊。”萧煦生举了举案上的《宫规》。 “几遍?”博婉玳知道肯定不会是一句。 “一遍还不多吗?还要几遍,明天上午他就要。”萧煦生本不想抄,可颜墨梵说的那话,好像他不抄就是要占着宠幸,不把凤后、宫中规矩放眼里,以下犯上,这些个罪名一个比一个大。 “他为什么罚你?”就一遍,博婉玳也不好说什么。 “说我叫他的名讳,可他让我和寒暮雪弯着腰站了半天,也不叫起,你说换谁不气?还说我是占着你的宠爱,不把宫规和他这个凤后放在眼里,说我会丢了皇家和你的面子。”萧煦生越说越火。 博婉玳眼中一阵厉色闪过,转头看向地上,俯下身,拾起一团展开,一团团大小不一的黑色墨团显在她的面前。 “你不准看。”萧煦生愤愤的骂着颜墨梵,没留意到博婉玳在一旁看他写的字,等他注意到,想抢已经来不及了,瞬间垮下脸来。“我很没用是不是,连字都写不好,我本想抄出漂漂亮亮的字来,证明我不会丢你的面子。” “朕怕什么丢面子,你别抄了。”博婉玳收了萧煦生手上的笔。 “来人,将这本《宫规》送到昭阳宫,传朕口谕:朕听闻凤后向皇贵君借阅《宫规》,正好手头一本,赠于他闲览。”博婉玳将书案上的宫规丢于宫侍,生儿当众叫凤后名讳是事实,颜墨梵罚的也不算重,这点可以原谅,但第一天向他请安,他就给生儿下马威,自己自然也要给他个警告,好让他认清,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人不该碰。 “这样他明天就不会再向你要《宫规》了,朕今晚要到贤贵君那,晚了,我们去用晚膳吧。”博婉玳说着,率先走出偏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