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月刻意冷着脸,道:“米塔大婶,我希望你今天的这个心思,我们之间的对话,永远都不要让赤赢知道。他知道,会伤心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你的儿子,他伤心,难道你就不难过吗?做母亲,不可以这样偏心!” 顾熙月说完就立即转身出去了,片刻后,屋子里就传来了米塔大婶“呜呜”的哭声,声音极小,被刻意压抑着。 靠在柱子上的顾熙月气的手脚发凉,浑身不自觉的发颤,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赤赢,她心窝窝里小心翼翼放着的赤赢,生怕他磕了碰了受一点点委屈的赤赢,怎么会被自己的母亲这般对待? 她都替他疼! 做晚饭时,再见米塔大婶,她已经恢复如常,甚至还主动的挽着顾熙月的手臂,口里时不时的念着“我的好闺女”、“我的亲闺女”、“我的贴心小棉袄”之类的话,显然她是要假装忘记下午发生的不愉快。 因为米塔大婶是赤赢的阿妈,平时对她又好,顾熙月不可能跟她生一辈子气,现在有了台阶,自然也乐意往下走。既然米塔大婶要装的高高兴兴,那么她也装得若无其事就好。 这顿晚饭做的过程里,在两个人刻意的维持下,氛围还算不错。 赤赢回来时,顾熙月还在生他的气,原本不想去理他。可是,一看见他,她就舍不得不去理他了,甚至忍不住跑到他身边忙左忙右。 赤赢洗手洗脸,顾熙月就在旁边替巾帕,惹得赤赢不安的看了她好几眼,他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顾熙月捧着巾帕的手顿了顿,直接塞进他手里,背过身,故作生气,不肯理他。 赤赢好声好气的哄她:“今天在那女人那里受气了?” 顾熙月气他明知故问,没好声反问:“受气了,你能为我出气?” 赤赢无辜的摸摸鼻子:“我当时如果不走,她会一直纠缠下去的,她知道我大哥在田里,所以不会跟着我过去的。我本以为她不会去找你麻烦的,没想到走到那边坡地回头时,发现她缠着你呢……那个时候我过去,只会让事情更乱,所以我请了在地里的熔也大婶帮忙。”他解释完,不放心的又问:“她真的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顾熙月斜眼瞪他,不肯回答。 赤赢急了,这回是真急了,脸色也变得极为不好,扔了巾帕,转身就要出门。 顾熙月见他要走到大门,急忙追了出去,拉住他的衣袖,不解的问他:“这要吃晚饭了,你干什么去呀?” 赤赢强忍着怒气:“我去找她说清楚,这是我们家和她们家的事,让她以后别来烦你!” 顾熙月没想到他态度那么坚决,朝他摇了摇头:“没事,她就是跟我说了几句话,她没为难我……你别去,我们去吃饭吧!” 赤赢却没动,低声说:“熙月,对不起,今天让你为难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你相信我。” “好,我信你!” 虽然得到了顾熙月的承诺,可是赤赢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勉强的吃了些晚饭,就离开了餐桌。 私下里,傲景偷偷的问顾熙月:“熙月阿姐,我今天听说桑普回村子了,是不是桑普又来我们家了?” 顾熙月摇头:“她没来家里,但是半路上拦了我和赤赢,跟我们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她不敢告诉傲景那桑普是直接找的赤赢,所以把两件事混淆的讲了讲。 傲景一脸鄙夷,语带怒意:“真是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阿妈和大哥,我早就去揍她一顿了,看她还敢不敢!什么烂女人!呸!” “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哼,她退了我大哥的婚……”说到这里,傲景忽然闭上了嘴巴,不再说了,显然跟熔也大婶一样,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不肯告诉顾熙月。 顾熙月知道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便也就没有纠缠他。倒是赤赢,情绪一直很低落,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就着太阳落山的余晖,一直在低头编着东西。 顾熙月走过去,发现是之前他们在林子中时,他帮她编过的兔笼子。 赤赢的手很巧,很快就编完了,这个笼子比之前那个要大了一倍。他拎着那笼子,神秘的朝她招手,领着她走到一堆农用工具旁,这些工具是他和耶华傍晚田里带回。他把其中一个土篮子上面盖着的粗布掀开一个口,顾熙月立即就看清了里面的乱动的东西,高兴的惊呼了一声。 赤赢就知道她会喜欢,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之前一扫而过的阴郁全都不见了。 原来,那个土篮子里,是两只雪白雪白的兔子,活蹦乱跳的。 赤赢说:“这兔子是一公一母,将来可以生一窝的小兔子,你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兔子了。” 顾熙月喜欢的不得了,催促着赤赢把她们放进笼子里,自己去拿了一些草叶子喂它们。两只小兔子挤在笼子里,争先恐后的吃着草叶子,顾熙月笑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