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着赶夜路,过了今天晚上,差不多明天上午就能到,最晚不会超过午饭时间。”由于峡谷窄道太窄,赤赢和马车不能并行。一入峡谷,他就走在前头,替他们打头阵。 顾熙月不由的感叹:“难怪赤赢想要往外走走,这峡谷真是难进难出啊!难道你们平日里,也生活在这种悬崖峭壁上?” 那措笑嘻嘻的答:“嫂子想错了,这峡谷窄道只是进去峡谷的路,把峡谷之内和峡谷之外分隔开。我们峡谷内啊,是广阔的大草原,地势平缓着呢,气候宜人。那儿草料肥沃,牛羊健壮,还有种果树的山和养鱼的池塘,要什么有什么,绝对包嫂子满意。” 顾熙月想想也是,她以前在闺中时,曾读过一些山水志之类的游记,其中就提到过,自古以来,百姓们喜好群居,定居地点大都选在河流两岸或地势平坦的草原上。决定定居地点最关键的两个因素,一是水源,二是食物。还有类似的游记也描述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强调了食物的重要作用。 啃了半个干窝窝头后,顾熙月又困了。没办法,在这种毫无减震措施的简陋马车板上颠簸一天,真是不困不乏都难。等她小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黑了,狭窄的一道天,可以清晰的看见闪烁的星星。星星一眨一眨的,黝黑闪烁,跟纯黑色的琉璃珠很像,更像赤赢的眼睛,漂亮极了。 三个人披星戴月的赶路,速度一点都不慢。顾熙月时睡时醒,醒的时候就四处看风景,打发时间。可惜走了一夜,他们还是在狭窄的峡□□路上继续行进,一直都没有走出去。 这样漫长狭窄的道路,如果一个人,实在是枯燥乏味死了,好在那措人比较活泼,一路上都在给顾熙月讲解一些附近的风土人情。赤赢也很照顾她的情绪,怕她无聊,时不时的找她说话。见她睡了,两个人就都不说话,生怕吵醒她。 就这样,直到天已经大亮,他们依旧还身在峡谷窄道上,顾熙月生出一种绝望的情绪,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永远都走不出这个峡谷了呢。 直到日上三竿,他们总算出了山谷,放眼望去,终于能看到绿油油的草地和涓涓细流的溪水。这里不是平原,只是山谷。可能是见顾熙月十分的不舒服,赤赢提出在小溪边休息片刻。 从马车上解脱了的顾熙月,几乎是狂奔到小溪边,用清凉的溪水洗了把脸,顿时觉得整个人清醒多了。赤赢也下了马,紧跟着她身边。 她忽然想起,以前在林子中时,赤赢说过,因为溪水是动物的喜欢的聚集地,呆久了有可能会被误会侵占了它们的地盘而被攻击,所以立即起身离开了溪水边,不动声色的往赤赢的身后躲藏。 赤赢被她奇怪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见她警惕的小眼神四处乱瞄,这才想明白,她应该是想起来他以前在林子中说的话,害怕被其它动物攻击呢。 学得到挺快,他很是欣慰。伸手牵了她的手,领着她向一棵大树阴影里走过去。现在太阳很高,也很晒,他牵着她坐到阴凉处,把水囊和干窝窝头递给她:“先少吃些,垫一垫,中午就能到家了。” 顾熙月其实不饿,昨天到今天,她可是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一只猪了。 两个人躲在阴影里乘凉,在远处看着马车的那措牙都要酸了,他是妒忌的,妒忌赤赢怎么就找到了这一个娇滴漂亮的媳妇儿?他那措也想娶媳妇儿,可惜还不知道自家媳妇儿在哪里呢?哎! 三个人稍作整顿,就又启程了。这一次因为临近村子,路也好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远远的看见村子了。大片的农田,种着顾熙月叫不出名字的作物。村里的汉子三五成群的在地里做农活。他们顶着毒辣的太阳,汗流浃背,辛苦劳作,面朝泥土背朝天。马车行近,有在农田里辛苦劳作的汉子们热情的跟那措打招呼,也有认出赤赢的叫嚷着:“你小子走了好几年才舍得回来!”更有眼尖的发现马车上坐着的顾熙月的,直接拉着那措和赤赢刨根问底,想要打听顾熙月底细的。 一时间热热闹闹的,好不快活。 他们的夷话讲的很多很快,顾熙月一时也听不全,模模糊糊能听得懂一些夸赞她是美人的,有打听赤赢这两年去哪里闯荡的,也有问那措货物是否都卖出去没,价钱怎么样的。这些村民态度真诚,热情又朴实。只要是他们喜欢的,就会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从来不会掖着藏着,更不像她以往遇到的那些高门宅院里的人里,一句话里拐着弯的带了好几层意思,让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