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封是给村子里小孩子和这些敲锣打鼓人的,给报喜官差自然是沉甸甸的碎银。 那官差先说了一堆喜庆的话,见到银子后,真心实意的推脱了两下,最后还是收了。 官差都对黎锦的态度如此客气,其他人更是不敢怠慢,都来拱手道喜。 送走了道喜的人,李柱子问黎锦是否要摆宴席,毕竟这是个值得庆贺的事情。 黎锦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不是我不想宴请,主要是我这才仅仅是个秀才,就这么大张旗鼓,未免会显得太过骄傲。以后若能考中举人,我再回来摆流水席。” 李柱子憨厚的笑着:“还是阿锦考虑的周全,我就早早的祝贺阿锦继续高中。” 就在黎锦回家的第三天,他给村里蒙学取好名字,甚至还自己挥毫写下了这两个字。 不管是装裱后挂在学堂门口,或者用其做模子,打造牌匾,都是得把黎锦的字展示给村里人看的。 黎锦起初对自己写的不满意,来来回回练了很多,直至吴大夫亲自登门的时候,黎锦还在练习。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这幅字会在鸿雁村蒙学挂几年,甚至几十年。 外行可能看不出来差别,但黎锦却很在乎细节,得写到自己满意。 黎锦把吴大夫迎进来,他说:“您怎么如此客气。” 原来吴大夫还带着礼物,有腊肉和糕点,甚至还给小包子带了一些木串珠子玩耍。 吴大夫笑道:“左右无事,听闻你回来,就想来叙叙旧。你可别嫌我不请自来。” 黎锦说:“怎么会,我已扫榻相迎。” 吴大夫跟黎锦说了会儿恭喜的话,才慢慢切入。 “我也是到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也在宁兴书院。我那孩子,也在书院念书。” 黎锦骤然想起去年参加算学部考核时,见到的那个和吴大夫七八分相似的年轻人,而旁边人称呼他为吴兄。 黎锦却不动声色:“如此巧合。” 当时他没有与吴大夫的儿子主动结交,这会儿也不打算说出来自己认出了他儿子这件事。 这倒不是黎锦自视甚高,不愿意结交。 只是两人只见过那一面,若是当时黎锦贸然上去前打招呼,说自己跟他爹关系好,这种行为也太不妥当了。 吴大夫说:“他叫吴卫,早你六七年考中秀才,只可惜这么久,依然还是秀才。” 顿了顿,吴大夫又说,“阿锦,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吴卫能跟我说起你也纯属巧合,只因此次院试放榜,写了你的籍贯上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家乡出了一位年纪轻轻的小三元。” 而此前黎锦跟吴卫没什么交集,缘故还是两人所在分部不同。 黎锦隶属于童生,而吴卫则是秀才。 再加上黎锦每日回家,与他们接触的机会就更少。 黎锦说:“既然吴兄也在书院,那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聊聊。都是同乡,也好互相关照。” 吴大夫松了口气,他儿子回信中表达自己很想跟黎锦结交,但怕贸然打招呼攀关系会适得其反,所以专程麻烦父亲跟黎锦说一声。 黎锦也是个明白人,吴大夫说到这一步,他自然不会拒绝。 总归他回去后也得转班,指不定跟吴卫会成为同窗。吴卫能让吴大夫先给他说一声,也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自然会舒坦很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