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吃了晚饭,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空调开的低低的,缩在柔软的棉被里时,崔姀很难不去想那个出场方式加了三毛特效的男人。 他的面容俊逸,却有风沙侵蚀的痕迹,想来也是他口中说的经常出征打仗的御骑将军,年级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不过也有一千多岁了吧。 他极为守礼,想必也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叫他走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崔姀不由得取出抽屉中放置好的玉簪,仔细研究了上面的纹路,整个簪身大约和铅笔差不多长,头部是简洁的凤回头纹样,其身中空,细细雕有祥云的图案。凤眸以绿宝石镶嵌,十分漂亮。 “想必是长公主喜欢的物件,时时把玩,这才凝聚了那么大的念力吧。”崔姀叹了口气,“可惜我不是你。”她将簪子重新收好,熄灭了床头灯。 房子外的树丛里,李放躲在树后,望着那面窗户细微的灯光泯灭,驻足了不知道多久。 第二天崔姀起来后,还仔细的躲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四周,没发现包括李放在内的可疑人物,这才放心的赶公车上班。 一天被三个新人闹的心烦意乱,崔姀浑身疲惫,耷拉着高跟鞋回家,路过小食街的时候想起那人根本没有拿钱,也许还饿着肚子也说不定,回过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大袋肉包子和粥。 她愤恨道,“崔姀啊崔姀,你已经为你的心软付出代价了,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说是如此,她还是在家门口徘徊了一会,等着李放自己现身,奈何等来了保安也不见他的人影。 “是小崔啊。”保安王叔提着根棍子溜达,瞧见她热络的打招呼,随后又板起脸,“小崔啊,你那个远方表哥是不是很缺钱花?” 崔姀心里一咯噔,“他怎么了?” “我老早看到他在那边的工地搬砖,我瞧他不像是没文化的样子,人也有礼貌,你远房姨夫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又是离家出走又是干苦力的。” 王叔嘴碎的抱怨几句,崔姀已经是呆掉了,随即冷静下来想想也是,李放一个又不认识字,又不认识人,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能拿什么糊口。嘴上谢过王叔,人已经往工地里去了。 远远地就看到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不穿上衣的工人灰头土脸的搬运着石灰水泥,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扛着沙袋的人影。 他还穿着昨天那套睡衣,只在外面又套了一个明黄色的工地背心,头发长及腰部,被他用一根什么塑料绳绑了起来,扛着沙袋的时候肌肉绷紧,汗水湿透了背脊。 “李放!”人一饥饿就会做梦,他感觉好像是听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声音,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李放!”崔姀又喊了声,旁边有人不怀好意的看过来,她跺了跺脚,小跑上去堵在他面前,这回他走不了了,只呆呆的望着她。 “跟我过来!”崔姀推了推他,李放木然的放下沙袋跟着她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喏,这个给你吃。”她把尚未冷掉的包子丢到他怀里,“买多了吃不完。” 李放捧着包子,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来,她的脾气还是没变,嘴硬心软的人,他三口两口狼吞虎咽的吃掉了包子,仰头灌粥。 崔姀在后面见他衣服湿透,又有些不忍心起来,刚起来念头,便被她自己掐下去,“你吃吧,我走了。”也不去看他什么表情,崔姀转身就走。 第二天天气晴朗,她早早就起身准备去晨跑,天知道断了好几年的晨跑为什么会忽然想要拾起来,也许是给自己个出去的理由。 崔姀换了身运动短袖和短裤,头发高高束起,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的时候迈出了家门。她先是绕着中间的公园跑了一圈,没瞧见可疑人员的影子,心中疑惑,往家里跑的时候,忽然发现她窗户下面的石凳子上卧着一个人,不就是那位流浪汉先生。 他看起来很狼狈,衣服脏兮兮的都是灰土,面色有些憔悴,崔姀放轻了脚步走近,却见他一下子机警的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崔姀率先移开了目光。 “你怎么睡在这里,会着凉的。”崔姀见他发丝湿哒哒的,想必是早上的晨露。 “谢殿下关心,臣想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