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斥道:“本王与宁国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掌嘴!” 李氏在许家呼风唤雨多年,何曾受过罚,闻言腿便软了,双眸含泪,委屈的看向宁国公。 后者腿也跟着软了,下意识就要求情,秦王不待他开口,便漠然道:“你若不开口,本王只叫人赏她三十记耳光,可你若是求情,本王便奏请削了这淫妇的诰命,赏她五十板子再赶出京去!真闹大了,你看父皇站在哪边儿!” 李氏轻浮□□,行事不端,素为长安勋贵不齿,行宴聚会少有人请,若换了别的命妇,秦王绝不会如此羞辱,但对于李氏,还是这种大耳刮子更能沟通。 宁国公心下痛惜,却也没有法子,强忍着见人将李氏带出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耳光。 李氏作威作福多年,哪里吃过这种苦头,挨了一下,便觉面颊胀痛,头脑中嗡嗡作响,等三十下挨完,脸颊已经肿胀起来,将两眼挤得没地儿安放。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有意分家,那就今天吧,”乔毓怕自己这边人一走,宁国公与李氏再摆出尊长架势来压制许樟,刻意偷藏财物,便拍板道:“劳烦管家取账簿来,算个清楚明白。” 李氏哪里舍得,嘴唇一动,牵动了脸上伤处,立马就想起自己为什么挨打了,随之缄默起来,只是一双挤成细缝儿的眼睛,却满是央求的看着宁国公。 后者见爱妻被打成这样,既怨且怒,却不敢责备秦王,反倒埋怨起长子来:都是一家人,在秦王面前闹成这样,他便觉得脸上有光吗? 宁国公恨恨的一摆手,叫人带了账簿来算。 公府的家财,自然难以用钱财估量,没有记录在册的东西,其实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宁国公毕竟是家主,管家等人再怜爱许樟,也没法儿偏帮,眼见宁国公隐瞒下大宗财物,利落的给分了家,着实有些心疼那位大公子。 宁国公府的账目勾画了半天,连田地带庄园,林林总总算出了六十八万两银子,许樟占一半儿,那就是三十四万两银子。 乔毓是在五姓七望家铲过花的人,知道这些门户里边的钱物都是什么情况,只听六十八万两这个数字,就知道宁国公藏私了,眉头一皱,正待开口,却见许樟含笑投过来一个眼色,轻轻摇头。 她会意到他心里有底,便没有开口,只低头饮茶,静静等待事情发展。 李氏虽知道这只是小半家财,却也颇觉痛心,满脸不豫的看着宁国公取了三十四万两银票递过去,又听他对许樟说:“我还在,许家就分了,叫外人知道,也实在不像话,这些钱你拿着,自己去置办家业,至于咱们家的田亩与不动产,就别动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另有一桩麻烦,”许樟接过那几张银票,对着光看了会儿,忽然又推回去,正色道:“儿子现下正在万年,为太子殿下做事,公务繁忙,哪里有闲心置办产业?还是要屋舍田亩来的直接……” 他站起身,环视一周,笑道:“阿爹身上没有差事,二弟也是如此,既然这样,不妨换个思路,这三十四万两银子给爹,剩下的都给我,岂不是皆大欢喜?” 乔毓喜笑颜开,附和道:“我也觉得这么分挺好的。” 秦王亦是点头:“的确公平合理。” 他身份不同,说话顶用,这会儿便道:“宁国公,账目都是你分的,三十四万两银子也是你自己算出来,想也不会有差错。许樟在万年为皇兄办事,忙碌的紧,实在无暇置办家宅,添置家用器物,左右你每日招猫逗狗,空闲时候多,便将两份家产调换过来吧。” 宁国公哪想到自己酿出来的苦果转头就被塞进了自己嘴里,如遭雷击,这座公府里边儿剩下的钱物何止百万,就这么轻飘飘的从自己指间溜到了长子那儿去?! 这是在剜他的肉啊! 宁国公呆滞半晌,才勉强扯出个理由来,讷讷道:“宁国公府乃是御赐宅院,按制应当与世子,大郎怎么能要呢。” “无妨,”秦王善解人意的笑道:“本王奏请父皇,再赐下一栋宅院便是了。” 宁国公还待再说,却见乔毓摸着她的佩刀,凑上前来,两眼亮晶晶的:“听说宁国公找人算命,说能活到九十二?” “……”宁国公悚然道:“我今天就搬走!” 区区三十四万两银子,怎么能跟剩下的偌大家财相比? 李氏几欲吐血,怄的心头作痛,只是见宁国公不敢做声,默认此事,方才咬着牙认下此事。 “既然决定要搬,那就赶快吧,”许樟淡淡道:“亲兄弟明算账,亲父子也一样,老爷跟夫人收拾了行囊,就可以走了,崇仁坊那儿还有一栋宅院,你们搬过去住吧。” 宁国公死死的瞪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