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 乔毓连连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出了常家之后,乔毓又往其余几家去走了走,无一例外都收获了支持与勉励。 返程的时候,时辰已经有些晚了,夕阳的余晖淡淡洒在街上,万物都蒙着一层浅金色的光辉。 乔毓想着今日见过的那些人,心里忽然有些感慨。 或许正是因为经历过战乱,所以大家都更加珍惜和平,想要建设好这个国家。 或许是因为大唐新立,所以朝臣们丝毫不见颓唐之气,都想着建功立业,开创盛世,英姿勃发如旭日的朝阳。 乔毓想到这儿,不觉微微笑了起来,转过这条街,却见崇仁坊门前站了两个年轻郎君,蔫眉耷眼的,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她还记得俩人,昨夜都与自己喝过酒,一个是张家的郎君,齿序行三,另一个却是陈敬敏。 乔毓对于小弟,还是很关爱的,下了马,笑道:“敬敏,三郎,你怎么在这儿?” 张三郎低着头不敢吭声,陈敬敏抬腿踢了他一脚:“说啊,这会儿怎么哑巴了。” “对不住啊大锤哥,”张三郎红着脸道:“我也是刚知道这事儿,今天弹劾你的人里边儿,其实就有我爹,你看这事闹的……” 乔毓原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听他这般言说,忍俊不禁道:“没事儿。你爹是御史,监察百官也在情理之中,他只是做了他认为对的事情,职责所在,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只是我还有另一句话,劳烦你问一问令尊,”她徐徐道:“冀州房的乔家族人玩忽职守,真的对吗?乔四郎等人的所作所为,难道不该被判刑吗?以他的观念来看,我是有错,但若是换成另一个人,这般对待乔家族人,是不是就是理所应当了?他在别人处听到此事,上疏弹劾,又是否有偏听偏信之嫌?” 张三郎原以为她会埋怨自己的,这会儿听乔毓这般言说,不禁怔住,旋即脸颊便更烫了。 他们之所以喜欢跟乔毓相处,便是因为她骨子里有种坦坦荡荡的气度,从不扭捏小气,自己觉得她会因此置气,疏远自己,反倒是太小看人了。 “我记住了,”张三郎衷心道:“大锤哥,多谢你。” “几句话而已,有什么干系,”乔毓笑了笑,又向陈敬敏道:“都是吃过酒的兄弟,别为了这点事闹的不高兴,他父亲想说什么,他又管不到,因此埋怨他,便有些过了。” 陈敬敏能跟张三郎一道过来,显然是与他亲厚的,这会儿听乔毓主动为后者开解,不禁笑道:“多谢大哥体谅!” 天色也不早了,空气中似乎已经弥漫起淡淡的饭香味儿,几人寒暄几句,就此辞别,各自归家去了。 张三郎进门的时候,张夫人正打算叫人去寻他,见儿子自己回来了,又催促着去净手:“阿娘叫人炖了黄豆猪脚汤,你最喜欢喝的,快来尝尝……” 张御史哼了一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道:“跑哪儿去野了?都没跟家里说一声,不像话!” 张三郎擦了手,道:“我跟敬敏一块儿去见大锤哥了……” “她有什么好见的?你爹刚弹劾完她,人家能给你什么好脸?”张御史横眉竖目道:“趁早断了来往了事!” 张三郎瞅了自个儿爹一眼,再想想大锤哥说的那些话,不禁摇摇头,给自己盛了个猪蹄儿,抱着哼哧哼哧的开始啃,权当是没听见自家老子念叨。 张御史见他这副情状,愈发恼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爹,”张三郎抬起头来,油光满面,含糊不清道:“我真替你觉得脸红……” 张御史火冒三丈,抬手想要抽他,张夫人赶忙拦住,又劝儿子:“好好说话!” 张三郎哼了声,便将乔毓前不久说的那些话讲了:“都是人,我大锤哥还是你最看不上的女人,你瞅瞅人家的胸襟气度,再瞅瞅你自己,啧啧啧……” 张御史听得默然,久久没有做声,直到张三郎啃完第四个猪蹄,才道:“秦国夫人她,真是这么说的?” 张三郎道:“我是你儿子,你知根知底,我是能编出来这种话的人吗?” 张御史喟然长叹,站起身道:“真是老了,不服输不行啊。”说完,饭也没吃,便离开了。 张夫人见丈夫如此,不免有些担忧,想悄悄跟上去看着,却听儿子道:“别理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