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司马家,雒妃不晓得最后是站在哪边的,不过,就目前之势,宜好不宜坏,故而她对司马皇后也是诸多客气。不过分冷待与不违和热络。 这日,她金辂车才初初进公主府,就见驸马刚好骑马出去,一个才刚进门。一个已出门远去数丈。 雒妃心头一动,下了金辂车,对顾侍卫吩咐道,“去。换辆没有徽记的普通马车来。” 不大一会,她就坐在不起眼的平头马车中坠了上去。 秦寿打马径直往京西去,雒妃微微撩开车帘,瞅着这条道。皱眉问首阳,“这是去哪的路?” 首阳探头四下一扫,“好似去京西梅林的方向。” “京西梅林?”雒妃一挑眉,她久不回京,竟不晓得在京城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首阳解释道,“也好是近两三年来才传出名声来的,每年梅花正盛的时候,京城还颇多人前去一观,梅林的东家听闻是个寡居妇人,会一手酿酒技艺,那梅林出的梅花酿远近闻名。” 听闻这话,雒妃想起昨个那叫梅娘的妇人来,“本宫从前怎的没听说过?” 首阳笑了笑,“公主千金之躯,这样的民间粗野之地,没听过也是自然。”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果然前面的秦寿已经驱马进了一片梅林。 这时节并不是梅花盛开的时候,故而整个林子里郁郁葱葱,苍翠葳蕤,普通无奇。 雒妃搭着首阳的手下了马车。吩咐侍卫在外守着,她只带了首阳就跟着进去了。 梅林里面大大小小的梅树错落有致,枝丫横斜,疏影清浅。别有一份阴凉惬意。 并有弯弯曲曲的青苔小径,蜿蜒舒展,当真有曲径通幽之感。 雒妃站在晒人的日头下,她眯了眯眼。瞧着里面的阴阴翳翳,仰起小脸就是讥诮。 她抬脚往里走,沿着小径,即便已经看不见驸马秦寿的人影,她也并不在意。 总归只有这么一条小道,她走下去,就总能当场捉住那见不得光的两人。 果然,不过一刻钟。她就隐约听闻梅林中央传来模糊不清的编钟翠音。 那音色翠滴滴,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有带着节奏感,有别于古琴琵琶的高雅,自有一番野趣。 雒妃冷笑一声,扶着她的首阳也是面色不太好。 转过一颗梅花树,拨开斜刺的枝桠,她就见林中空地上一男一女,男的自是驸马秦寿无疑,此刻正席地而坐,面前一长条小几,上摆青花瓷细颈酒壶。他单腿曲着,手靠在膝盖上似乎在慢慢酌饮。 而那女子正是梅娘,她跪坐在一旁,周围摆了好几个倒扣在地上的白瓷红梅碗。这会她手里指着竹箸,轻轻敲着瓷碗,就传出叮叮咚咚的乐声。 她穿着葛布青衫,垂眸侧脸。安宁静好,露出的一小截的纤细脖颈,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加之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