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才勉强喝了一小碗消火去暑的荷叶莲子贡米绿豆粥。刚吩咐下人撤席的时候,只见二格格纳敏急匆匆地进了来。 纳敏对着嫡母遏夫人恭敬请安,并为今日来迟而告罪。遏夫人心中有事并未多问只是让纳敏坐下一同用膳,却见纳敏眼圈红肿,想是为什么事哭过了,不由对着站在一旁侍候的舒舒觉罗氏道:“这一大清早的,是什么事情惹着咱们纳敏了,怎么连眼睛都哭肿了。” 舒舒觉罗往前倾了倾,回道:“回夫人的话,纳敏贪睡起得迟了,奴才便斥责了几句,她便觉得委屈了。” 纳敏听了似乎更加难过,小嘴一撇,眼泪又落了下来。 遏夫人看了便沉下了脸:“也不是我说你,这纳敏虽是你生养的,可好歹是咱们府里的二格格,是正经的主子,也不是你想训就训的。往日我也常听人说,你总盯着纳敏练琴习字跳舞。她才多大?知道你盼女成才心切,可是孩子并不是这样教的。小小年纪弄得老气横秋,只知道用功守规矩,一点子生气都没有。你怎不想想当年咱们大格格在府里的时候,我何曾盯着她用功、学这学那了?” “纳敏天姿愚钝,哪里敢同大格格相比。”舒舒觉罗氏闻言立即低头以示恭敬。 “什么比得比不得的,咱们满人家里,这未出阁的格格是何等的尊贵,性情天然才是最好,往后,你别再拘着她了。纳敏虽小,可是还能留她几年?左右也就再隔三年,总要入宫应选,一入了宫,咱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遏夫人说着眼圈也红了,自是想起了东珠。 “额娘。”纳敏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腾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求额娘想法子救救长姐吧。” “纳敏!”舒舒觉罗面色大变,上前就把纳敏的嘴给捂上了。 遏夫人吃了一惊,又看屋里的众人,表情大都不自在,自知府中有大事瞒着自己,不由又急又悲,指着舒舒觉罗斥道:“你快放开纳敏。纳敏,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额娘!” 此时舒舒觉罗也唯有松开手,纳敏立时哭了起来:“听说长姐在宫里被人寻了错处,又说是交由宫正司查办,还说今早便要接受刑罚,这次怕是要丢了性命呢!” “什么?”遏夫人大惊失色,“何处听来的?老爷可曾知道?” “阿玛知道,阿玛昨夜书房的灯亮了一夜,想来也是为这件事犯愁,可是今早我拦了阿玛身边的人问了,他们说阿玛一早直接上朝去了,并没打算去替长姐求情。”纳敏已然泣不成声。 遏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看屋里众人自舒舒觉罗以下全都跪了下来,自知所言非虚。 慈宁宫中,皇后以下,仁妃、福贵人、贤贵人,甚至是已怀有身孕的荣常在都在太皇太后座前跪了下去,太皇太后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过,未说一语,只是摇头。 仁宪皇太后坐在下首,也不敢多言。 端敏格格几次想开口,无奈却被仁宪皇太后再三暗示,也只得暗暗忍下。 “苏麻喇姑,去把荣常在扶起来。”太皇太后许久之后才说了这样一句。 苏麻喇姑还未走到荣常在身边,仁妃和皇后已然先扶住了她。 “太皇太后。”自殿外跌跌撞撞闯进来的正是长公主翠花,她身后跟着的嬷嬷与宫女皆面色惨白。 苏麻看到翠花公主入内,心中暗暗发紧,拦在前头一面给公主请安,一面拿眼色暗示她不要多说,可是翠花公主仍是扑通一声跪在当场。“太皇太后,都是翠花不好,此事前因后果太皇太后是最清楚不过的,一切皆因翠花而起,昭妃娘娘只是为了让翠花安心,她实在没有别的心思,实在不该受如此重罚。” “你当然有错。可如今你已经是出嫁的人,是讷尔杜的媳妇。你的错也自有他瓜尔佳氏的家规、族规管着,再不济也有宗人府。哀家不愿多说,你起来吧。”太皇太后沉了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