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等着,始觉得有趣,心头微微有些紧张。 门外一阵笑闹声,有人呼喊“新郎到”,外面一阵哄闹,高声道:“催新妇子。” 周弘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柳姨娘他们也不敢多为难周弘,装了装样子就此打开了门,惜月又给湘君补了补妆,才将湘君扶了出去。 湘君在众人簇拥之中与他相对,得见他高冠如云,身着古青贵袍,腰上玄色腰带,足下绛靴,比之以往的美丽更增添了几分神采。 她心头一股暖流,竟然有些慌乱起来,朝外一踏,差点儿跌倒,周弘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她瞪了他一眼,有些暗怪自己撑不住场面,看个人儿给迷了魂。 惜月拨开周弘,举红锦团扇将她面庞遮住,引着她朝外走。 二人给周仕诚行过拜别礼,沿着红锦,一路走到马车下,湘君登上马车,又听得这哄哄闹闹的街坊邻里讨钱币声。 周弘则上马,绕着马车三圈后,领着马车朝王府去。 湘君坐在车中,握紧了胸口的那个锦囊,听见车外有人说笑,“将军,那会儿你说要找软团子,不要缕金龙凤蟹,合着你这车里还是装了只缕金龙凤蟹。” 一阵大笑声,似乎都是朝着周弘而去,约莫是说湘君是个烈性子,像螃蟹不像团子。 车窗外周弘笑了笑:“对别人是龙凤蟹,对我是只团子就成!” 又是一阵笑,“哟,咱们七爷这话说得太满,等过些日子,你再看看到底是龙凤蟹还是软团子!” “将军别理他,他家里那个就是,没娶回去是贤名远播的小兔儿,娶回去还没到两年,就成日里给他上家规,一下成了母老虎!” “去!你们家的才母老虎!你们家还找不出只母老虎呢!” 这被人取笑了还得帮着自己妻说话,倒也少见,湘君在车里听着也觉得十分有趣,跟着笑了起来。 周弘笑道:“得了,劳你们担忧,都先管好自家的母老虎吧。” 一阵笑闹接着来....... 一路上迎亲队伍是插科打诨,互揭老底,哪家出去逛妓馆被家里女人罚睡了半个月书房,哪个出征在外半夜抢被子....... 已经入夜,车行越快,到了清河王府,又是红锦铺地,宅子内外灯火通明。惜月和李婆子几个人将她扶下车,又用团扇遮了面颊,沿着红锦一路朝内走。 方进院子,一堆人孩子妇人迎来,吵闹声不断,迎着这吵闹声,一行一路到了新房。 二人立在门口相拜,才互请入新房。 湘君才坐下,什么花生铜钱就雨点儿似的砸过来,她知道这是撒帐礼,可不知道这撒帐这样猛烈,那些果子铜钱是将她敲得四处疼痛。 周弘跟着她一起受这“砸”,估摸着她不好过,就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她稍微安心下来,毕竟.....两个人受苦比一个人爽快太多~ 撒帐礼毕,众人围上来七嘴八舌说笑一阵,惜月去了团扇,露出她的面庞,有个妇人笑道:“七王爷好眼光,这新妇子真美!” 一阵附和笑闹声过去,众人退去,两人依着指示,净面后同食同饮二次,在第三次两爵相交,以作合卺之礼。 她心头紧张,但凡做事只依着赞者指示而做,不敢有丝毫不同,忠于临到礼毕,才算是真的解脱。 婢女们收拾床上的果子钱币,周弘替她取了头上的饰物,放进漆盘里,她又替周弘取了冠放在漆盘里,婢女们服侍二人脱下外袍,只剩下内里白禅衣。 纱帐放下,婢女们收拾好退了出去,留下满屋耀眼灯火。 周弘长发披肩,将他斯文面貌映得丽如桃花,她心怦怦跳着,又觉得热躁一片,伸手摸着自己胸口想要安抚自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