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火中烧,很想学着玄天冥那样一鞭子挥过去,往死地抽这些个狗东西一顿。可惜,他到底没有玄天冥那样的底气。从前没有,现在就更不行。还是皇子,却已然没了王位,再加上曾经参与过老三逼宫的黑历史,他在京中的地位这些年可是一落千丈,要不是他心大,早就活不下去了。 可到底还是有些疑问在心里憋得难受,他跟那两名御林军问道:“为何要宫禁?这命令是谁下的?” 对方其中一人说:“回四殿下,宫禁的命令是皇上下的,至于为何宫禁,请恕属下不敢妄揣圣意。” “圣意?”玄天奕冷哼,“怕不是圣意,而是你们那位主子的意思吧?” 御林军对答如流:“属下们守着皇宫,皇上就是属下们的主子,这自然就是皇上的意思。” “哼!”玄天奕无意再跟这些个奴才多话,马鞭一甩踏雪而去,“罢了,我明日再来。” 眼瞅着玄天奕的马跑远,那两个守门的御林军互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轻蔑之意。其中一人道:“不过是个被废了的皇子,跑来逞什么威风?” 另一人也配合着说:“就是,犯上作乱的事难不成他以为咱们都忘了?” 玄天奕的马越跑越远,一直到了平王府门口才停下来。这一路回京的担忧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上升到巅峰,直觉告诉他,宫里要生变了,而且这次变故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突然就有些后悔回京来,早知这样,他说什么也要把想容那丫头留在济安郡,在那头快活自在,总比卷进这场风波里来的好。那丫头是凤羽珩的妹妹,凤羽珩如今又跟老九成了亲,他总觉得这事儿迟早会牵边一片人,就连想容,也逃不过去。 “实在不行,明日就劝着那丫头回去吧!”玄天奕呢喃着,同时也自嘲地道:“一个被削了王位的皇子,我留在京中还能干什么呢?早朝?早朝也轮不到我去上。” 御王府里,玄天冥还没有回来,想容正说着济安郡那头的事,她告诉凤羽珩:“自从六殿下离开以后,那头的大事都被钱知州揽了下来,小事锁事上,就由我跟娘亲做了主。现在济安郡发展得特别好,比玉州和海州都更像样子,钱知州也总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儿,却不及济安郡主在这边住上的短短几个月。他说他这辈子也没看到过济安郡这么好的治理,特别是那种公用马车,极大地方便了几处州县之间人们的往来,又因为价钱合理,以前很多没有钱雇马车又想走亲访友的人,如今都可以时不时的就出来转转。” 想容说得很兴奋,从公用马车,说到济安郡内的治理,还讲到六皇子开的学堂,以及那边的百草堂还有玉矿,每一处都是欣欣向荣蓬勃发展。最后她总结起来说:“以前一直住在京城,觉得外头都是蛮夷之地,怎也不如京中繁华。可后来有了济安郡,我现在到觉得比起京城,济安郡才是咱们大顺最好的一处地方,现在所有人的心都往一处想,劲儿都往一处使,人人都希望郡里能发展得更好。二姐姐,你什么时候还能再回去呢?大家都很想你。” 听着想容说济安郡的事情,凤羽珩心里也是阵阵激动。可以说,发展济安郡,是她按照后世的社会形态在这大顺朝进行的一个试验。济安郡的成功让她看到了希望,待有一天那样的治理方式得到更进一步的推广,才是真正的造福百姓。只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想想眼下的政局,不由得又忧心起来。 这时,门外有周夫人的声音扬起——“王妃,老奴有事禀报。” 忘川赶紧过去开门,凤羽珩的话也紧着接了过来:“早就说过夫人不必在府里自称老奴,我和九殿下从来都没把您当奴婢看。” 周夫人笑着上前行礼,同时道:“那是主子们的关怀,老奴却不能不知好歹。”说着话,又冲着想容施了一礼,道了声:“见过三小姐。” 想容赶紧起身还礼,很是受宠若惊地说:“周夫人一品诰命在身,想容不过是一介民女,周人这礼可是折煞想容了。” 周夫人看着想容笑呵呵地道:“三小姐真是长大了,老奴记得当初到凤府去下聘礼,第一次见到三小姐,还是个怯生生的躲在家人身后的小姑娘。” 想容脸一红,也想到自己当年的状态,不由得苦笑起来,“是哦,我当时怎的胆子就那样小?”一句话,说得几人都笑了起来。 周夫人再对凤羽珩:“王爷派人来传话,说他从宫里出来之后直接去了淳王府,还说请王妃下晌也到那边去,晚上陪着云妃娘娘一并用晚膳。”说完,又递了手里拿着的一张贴子上前,说:“这是宫里送来的贴子,是为了大年初一的宫宴而下。贴子上不但请了王妃,还请了三小姐。” “请了我?”想容大惊,“怎么会请到我呢?如今没有了凤家,我就是个民女,请我干什么?再说,我今日才刚刚回京啊!宫里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凤羽珩把贴子接了过来,到是没觉得有多奇怪,只是道:“看吧,躲都躲不过,每次宫宴都要生出些事端来,这一回指不定又要如何折腾。至于你回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