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问到了正题,凤羽珩也不逗他,实话实说:“见好了,日前开始咳出黑淤血,再咳两日就差不多人能醒来。外公配的针剂很管用,我们现在就是把她被毒素掏空的身体一点点补回来,另外我还补了一些东西,说了你也不懂,但无外乎是对她的恢复有益的,你相信我就是。”胶原蛋白什么的,她怎么解释呢? 白泽一脸感激,作势就要给凤羽珩磕头,却被她拦住:“我现在受你的礼算什么?这个头就是要磕,也是等你俩大婚时一起给我磕。说起来,芙蓉以身涉险,也是为了保我平安,我那时能顺利的进入北地,与她指使千周人南辕北辙有着很大的关系,我得谢她才是。” 说起当初的经历,白泽总是难以释怀,眼皮子底下的人被灌了药,要不是有凤羽珩在,命都没了。 凤羽珩见他心情不好,便也不再多说,一路再无话,很快就到了淳王府门口。 二人下车,由淳王府的下人引领着往内院儿去,最终在一片园子前停了下来。 淳王府如今大变模样,云妃在府上住了段时日可是没少折腾,特别是园子里,早换了花草,唯有成林的银杏树还留着。快至中秋的季节,落了一地的黄叶,特别好看。 她站在园子外头瞅了一会儿,但听里头有个熟悉的声音闷哼一声:“来了就瞅什么?快点进来。” 凤羽珩小鼻子一皱,不乐意了,“看景都不行?你一个御王府的王爷,跑淳王府来做的哪门子主?七哥还没说话呢!” 里头传来玄天华的笑声,随即是玄天冥的无奈:“管不了了,小时候宫里有个恶妃子指着我对父皇说,这孩子再这么惯下去,将来必无人能够约束驯服,定无法无天,六亲都不认的。可是你看看现在这光景,连个小丫头都敢对着我大吼大叫,我这过的是个什么日子?” 说完,一回过冲着往这边走来的小丫头伸出手,“来吧,克星!” 小丫头美滋滋地坐他身边儿去了,白泽则留在园子外头没有再跟,整个儿园子,就只三位主子围桌而坐,好不惬意。 梧桐树下,石桌石椅,脚边落叶,入鼻花香,云妃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移了好多开在秋季的野花来把这园子重新装点,不似从前玄天华一人独住时那般清逸,却更像是一人间妙处,仙意更甚。 “好树,好花,好酒。”她凑近桌上美酒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不由得道:“这酒至少得藏五十年往上吧?” 玄天华摇头,“再猜。” “不止?那……八十年?左右不过一百年。” 玄天冥揉着她的头,宠溺地告诉她:“足足一百二十年,还是先辈们留下来的。” “先人的酒啊!”凤羽珩不客气地拿起玄天冥面前那一小盅,一仰脖就给喝了。一阵辣气划过嗓子,醇香随即而来,浸了五脏六腹,竟连呼吸也带着酒香了。“原来酒鬼酒鬼,并不是人贪酒,而是酒勾人。”她几番感慨后,两只眼睛又直勾勾地惦记起玄天华面前那一盅。 玄天冥无奈地拿了空酒盅给她也满了上,同时也提醒:“醇酒易醉,虽不至于当时就倒,可后劲却是极大的,你可悠着点儿。” 她却满不在乎,“左右是在七哥府上,我要是喝醉了,他还能不腾一间屋子出来给我住是怎么着?对吧七哥?” 玄天华苦笑,“住是随你住,就是喝醉酒之后的滋味可并非饮酒时这般美妙。” “无碍。”她是看中了这个酒,只要给喝,什么都无碍。 玄天冥叹道:“是娶了个酒鬼回家。” 她却反驳:“还没娶回家呢。” “左右不过明年。”他说,“你生辰是在四月里,咱们的大婚就订在及笄当日,待过了中秋,宫里就要着人给我们预备着了。” 到底是待嫁的姑娘,说起这个到还真有些不太好意思。凤羽珩抬手又喝了一盅酒,故意引开话题:“七哥怎的想到今日摆宴?”不过再看看这石桌上,除了酒就是落花落叶,哪来的宴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