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懂行的人分析到:“不只,你们看那料子上绣的花,哪里是绣的,分明就像是真花开在上头,雪打之下愈发的娇艳。能出来这种效果,这是……这是把广寒丝给抽毁,用里头的冰丝当做绣线绣上去的呀!” 咝! 人们倒吸一口冷气,毁了广寒丝做绣线,如此大手笔,只怕宫里的娘娘也干不出来。 “看到她腰间那一小段儿纱料了么?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古蜀国宝若耶纱。” “水云锻做衣,广寒丝为绣,若耶纱做饰,如此说来,就只差良人锦了?” “傻子,良人锦虽也有多种颜色,但最好看最贵重的一种便是大红,那是出嫁时做嫁衣的料子。据说大红色的良人锦,古蜀国十年都难得染出一匹来,但凡出了成品,制成喜服后,一遇阳光,必然会现出一只浴火重生般的凤凰图案,足以让天下人叫绝。”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所有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这件衣袍上,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是来观礼的。别说女人们惊叹,就连男人们也不得不为这样的大手笔而侧目几分。 凤瑾元瞪着那件衣裳的主人,他的二女儿凤羽珩,目光中带着凛冽和憎恨,他完全没想到凤羽珩竟然穿了这么一件衣裳出来,这让他的脸面往何处去放? 前时,前堂里头大皇子玄天麒突然高喊一声:“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堂!”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今日的主题,纷纷把视线从凤羽珩身上收了回来,开始继续为凤瑾元起哄。 凤羽珩亦冲着她的父亲拜了拜,看着那二人牵手走进了前堂。 很快地,拜天地的唱声扬起,凤瑾元与康颐经三拜九叩,终于结为了正式的夫妻,而这一场大雪竟也在一声“送入洞声”后嘎然而止。 雪停了,宴席大开,凤家的几个孩子凑到一处,往院子里一站,着实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五皇子的目光一直都没从粉黛身上移开过,因为年初一闹的那一场,他这一个年都没好过,更没能往凤府来看望粉黛。他有心想去跟粉黛说话,可无奈身边二皇子一直在拉着他说话,让他干着急也走不开。 不多时,凤瑾元便回到前院儿来招呼客人。今日到府的都是贵客,不但来了五位皇子,还有几个臣国也送了厚礼来,但却只有姑墨的使臣亲自到访。 其它几国因千周的康颐是女主角,自然不算,宗隋的李坤跟凤瑾元算是有些隔阂,干脆在这场大婚之前就离了京。而古蜀的那皇子因为曾向康颐提过亲,要避嫌,所以也在前日便被打发走了。 一开了席便没了许多规矩,一些夫人小姐瞅着凤羽珩的衣裳实在是好看,免不得上前来套套近乎也能近距离多看上几眼。凤羽珩一边与她们说着话,一边对想容道:“姐姐不是也送了你一件云水锻的衣裳?怎的不穿出来?” 想容拧着帕子道:“我没舍得,想……想留着以后穿。” 凤羽珩笑她傻:“你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再过两年长高了就穿不上了,岂不是白白浪费?” 想容一想也是,便笑道:“那以后妹妹就常穿。” 众人一听,这么名贵的布料济安县主都能送人,想来这凤家的三小姐是极受她照顾的,于是赶紧巴巴的也跟想容套起近乎。这样的谄媚看在粉黛眼里那就如银针入眼,是看一眼扎一下,那个嫉妒劲儿就别提了。 反到是沉鱼淡定一些,她已经将全部身家和赌注都押在了康颐身上。若说一位能扶持幼弟登上皇位的长公主斗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凤沉鱼绝对不信。 因为四小国的使臣就只有姑墨一国到场,他自然是要主动过去与大顺的几位皇子寒暄。凤羽珩早就留意到那人,那是个年近三十的壮年男子,身材高大健朗,皮肤黝黑,行走间脚下力道十足,该是员武将。 就见那人从大皇子玄天麒开始,依次向几位皇子敬酒,却在敬到玄天夜时略微怔了一下。凤羽珩站的地方刚好迎着那人的正脸,看到他似往玄天夜的身边瞄了一眼,虽然过程极快,却还是让她给逮了个正着。而那人在给玄天夜敬过酒后也往她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