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下沈婧的手,转身低头目不斜视的看着她,说:“我为你好。” 沈婧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细长的眸子里满是从容,她很瘦,脸蛋也很是尖尖的瓜子脸,她的淡漠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刚和她接触时,秦森看到她脑子里只会浮现出一个字,凉。 她的身体,她的性格,她的神情,都能用这个字来概括。 他重复了一遍,“我为你好。”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沈婧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们在冲动的情绪下不会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还是对的。” “我和你的事为什么要分对错。”她顿了顿说:“你拒绝我,你完全可以说,对不起,我对你没有感觉。你没有这样说,只是一味的和我说我们不适合,是错的。你也是被老旧思想绑住的那种人吗?” 她说得很慢,语气平缓得没有一丝波动。 秦森忽然笑了,他说:“所以说你还小。” 沈婧也笑了,那么淡那么浅,静默了片刻转了话锋,说:“下午去我那吗。” 秦森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她确实有着超乎她年龄的思想,可是也不能磨灭事实,她比他小了数十年。他需要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这个阶段的女人会比较成熟比较顾家。 沈婧,对他来说更像一个妹妹。 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他有点改不掉,或者说一时转不过弯来。 秦森转身继续洗碗,他说:“要多久。” “三个小时。” 他算了算,说:“那我两点去找你。” 沈婧站在他身侧,拨弄着琉璃台上的那盆芦荟,说:“这你养的?” 他低低的嗯了声。 她的手指按压在芦荟尖尖的软刺上,说:“长得很好。” “之前差点枯死,下面烂叶很多。” 沈婧说:“它重获新生了,多亏了你。” 卧室那边手机响,秦森擦干最后一个碗,看了沈婧一眼去接电话。她继续摆弄着那几叶新生的嫩片,翠绿的透明。 “我挺好的,嗯,我知道的。” “你当心着点身体,别老去田里干活,上个月给你寄的钱收到了吗。” 沈婧走到卧室,看着他,讲的是方言,她听不懂。 “过年回来的,嗯,现在还早老板还没说,估计和去年一样就放个十来天。”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森皱了眉,但语气还是极尽的耐心和温柔,他说:“还不急,有处过,没成。” “妈,我会找的,你别急。” 这一声妈,沈婧听懂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有了就会和你说。会带给你看的,好。嗯。我挂了,身体你自己注意。” “你母亲?”沈婧问。 秦森挂了电话插上充电器继续充电,他嗯了一声。 “催你娶媳妇?” 他看着她,点点头。“方言,你也听得懂?” 沈婧勾勾嘴角, “大约能猜出来。” 秦森说:“你不回去吗?” “我帮你一起打扫。” 他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打火机打了两次才点着。“你腰不好,等会不是还要干艺术活吗,回去休息吧。” 沈婧没再说什么,回去了。 秦森抽完那根烟,坐在床边,照着纸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他说:“王先生,真对不住。临时下午有点事,您那活我做不了了。” 避不开的,一顿谩骂,骂完就挂断电话。 秦森耸肩笑笑,躺在床上,舌尖舔砥着上牙,烟瘾又来了。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什么是对错。 可是邪门的,控制不了,不是吗。 秦森抖了抖烟盒,里面只剩一根烟了,他叼上那根烟,点上的时候想起沈婧帮他点烟的样子。他一时想不到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只能说好像有点心动。 干艺术活。 她又笑了。 她没有那么伟大,都放假了还整那些石膏。也就他会相信。 沈婧忽然想到自己还没他的手机号,下意思的去床边拿她的手机,上面有五个未接电话,都是黄嘉怡的。 她回拨了过去,电话是被秒接的,她还没张口一个喂字,就听见黄嘉怡抽抽搭搭的声音。 她说:“沈婧,怎么办啊,怎么办!我...我......”她哭得气都喘不上了。 “你怎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