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去管阿泓怎么说?自打被那丫头迷了心窍,他就愈发的不像他了。往常的时候他做事果断干脆,哪像现在这样婆婆妈妈的。” “若他还如以往那样果断干脆,你信不信你早就不能住在宫里了?” 徐太后打断了她,继续说道:“若非槿儿心软,你当他能容忍你到现在?不过是怕槿儿觉得他做事太过极端、怨他不给你留有分毫的余地,这才做了些许退让罢了。” “娘你就净帮那丫头说话吧。”蔺君澜不以为然的道。 徐太后长叹口气,抚了抚刚才被蔺君澜抓住手臂时衣裳起了的褶皱,“不是我替她说话,而是阿泓早就死了心。如今有了槿儿,境况改善了许多。不然的话,我想和他好生的坐在一张桌前吃个饭怕是都没可能。” 先是暗算他将他的兵权夺了,而后一步步逼他于无奈的境地,接着又是身世之事…… 徐太后站起身来,与单嬷嬷说道:“你陪我再去永安宫里走一趟。” 蔺君澜看出来这会儿徐太后对她的态度有点冷淡,就没挨过去,站在原地苦劝:“您又何必去那里自讨没趣?他们正在气头上,八成是不会见您的。您干吗要——” “我和你不一样。”徐太后忽地测过身来,目光灼灼的望向蔺君澜,“你对可晴能够狠得下心,我不行。你可以继续任性妄为宁丢了你的女儿,我却还想要我的儿子、我的媳妇儿、我的孙子。嵧哥儿才那么小。我可不希望他自小就和我不亲近。” 徐太后将手搭在了单嬷嬷的手上,一步步沉稳着向外迈去,“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一次两次不行,那就十次二十次。槿儿心软,终归是能原谅我的。我只要往后莫再这样糊涂,就不会出大的岔子。人啊,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更何况本就是我做错了。” 徐太后渐行渐远,话语声也越来越小。 蔺君澜僵立在屋子里,神色阴晴不定。 徐太后后面的话她都没有听清。她的脑海里一次次回响着的,是徐太后之前的那一句。 徐太后说,你可以肆意妄为弄丢了你的女儿…… 她将可晴弄丢了? 那个由她生下、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蔺君澜跌坐到椅子上,面色阴晴不定。 徐太后自然是没有见到元槿和蔺君泓。也没有见到青嵧。宫人们给她的答复是“已经睡下了”,可她分明隐隐约约听到了青嵧的哭声。 不过,虽然没能进到永安宫里头去,徐太后倒是没有灰心。恰恰相反,回来的时候,她的脚步反倒是轻盈了许多。 单嬷嬷看她这样面带喜色,倒是有些好奇了。 两人是几十年的主仆了,感情堪比姐妹,十分熟悉也十分的互相了解。 看到单嬷嬷这样不住的望过来,徐太后晓得她的疑惑,问道:“你瞧见了没?刚刚孟嬷嬷见了我说的什么,你可听到了?” 单嬷嬷好生搀着她,仔细盯着脚底下的每一寸地面,说道:“听见了。孟嬷嬷说,天气冷,晚上路滑,让太后当心着些。” “是。”徐太后语气欢快的道:“跟你说,那个老婢,素来心里头只有她的主子,可是懒得和我说这些。定然是槿儿怕我回去的路上不好走,特意和她说了要这般叮嘱的。” 单嬷嬷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就笑道:“娘娘也是个有心的。” “可不是。”徐太后也笑,“赶明儿你问问最近槿儿喜欢吃什么,做两样过去。记住了,一定得问仔细了,是她最近喜欢吃的,可别弄了一两个月前的老菜谱来糊弄我。” 单嬷嬷丝毫也不敢大意,连连应了下来。 青嵧足足花了六天时间才完全恢复过来。 这六天时间里,元槿和蔺君泓都是丝毫也不敢大意。 元槿直接将青嵧留在了自己屋子里,让他和她一同睡,吃住都在一起,半点也不敢让他离了自己的眼睛。 蔺君泓则是一有时间就往这边来,将大部分政事都拿到了永安宫来处理。 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青嵧的心情恢复得很快。身体也就渐渐恢复过来。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