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出身,敢寻谱而奏,不敢当传承。” “我就说么,”一旁的韩荣德闻言,轻轻用扇子点了点,“你这般年纪说是杜仲子有些牵强,若非那曲子,人们如何信服?原来却是令尊。” “听着么?”千落看向那紧拧眉头之人,“杜仲子是杜公子的令尊,‘隐世闲居,好弄琴乐’,这,是怎么说?” 看齐天睿拧着眉一言不发,人似已离世在外,柳眉心道这不可一世、跋扈的主儿一旦挫败竟是如此安静,不觉笑了,“你二人的赌今日可真落了实地,齐公子,你输了啊。” “哦?赌注是何物?”韩荣德更来了精神,“说来听听,天睿兄输了什么给千落姑娘?” “输了日子了。”柳眉打趣儿,掩嘴儿笑。 “如何?”千落挑眉看着他,清冷的面上难得俏皮的笑容。 众人的声音仿佛都不曾入耳,唯独此刻人在眼前,齐天睿方动了动眼眉,待再去寻那白衣的身影,早已站在了花厅门外…… 齐天睿嘴角一弯,笑了,“原来如此。” ☆、第70章 …… “诸位,既是琴谱已留下,我兄弟二人也该告辞了。” 叶从夕从花厅外引进了少年,与房中一众拱手道别。千落柔声道,“今日多谢二位公子,更多谢杜公子屈尊赐曲,赛兰会从未有今日盛况,姐妹们所有的计票都给了琴谱。晚些时候竞艺,定是要有一番好较量,二位公子何不赏光评品,看届时究竟花落谁家?” “多谢姑娘盛情,”叶从夕含笑应道,“群芳争艳,盛况难得,只是我兄弟二人还有旁的事,不便久留了。” 千落又看向少年,见他微微一笑,“早闻得千落姑娘佳人绝艺,雅号‘琴仙子’,今日定得独占鳌头。” 千落闻言福身施礼,“今日,为着公子的无琴而曲,我必当仁不让。” 少年未再言语,两人对视,轻轻点点头…… “天睿,我们走了。” 叶从夕再次开口,一番告辞,唯一不曾开言相送的就是那最该辞别之人。齐天睿闻言方拱了拱手,又与身旁道,“荣德,烦请你帮我送送从夕兄与杜公子。” “好,从夕兄,杜公子请。” 韩荣德将两人让出去,齐天睿负手而立站在厅中,后晌的日头西斜将那青石雕花围拢的月亮门照得如此耀眼,银白的衣袍一倏而就不见了,仿佛没入梦境之中那极致的光晕…… 园中已是响起竞艺的笛声,柳眉看着这房中二人一前一后站着不语,知道这一场事后必是有话要说,十分知趣地先行离开,临出门与千落使了个眼色,嘱她要快些,莫误了台上。 半步之错,千落站在他身后静静地候着…… 将才他浑身湿透,可落仪苑却从未存着他的衣裳,幸而叶从夕常年游走,车上备着衣衫,谁知这一换,端端换了个人;一身月白长衫,腰间白玉束带,褪去那朗朗耀眼的箭袖,此刻的他像冷塘中含尽风雪的青瓷,一身冰冷…… 这般形状千落并非头一次见,他最忌没有把握,最忌失了盘算,最忌有人背着他行事。当初为了她,他不惜得罪权贵,顶下牢狱之灾,她却端端瞒下与那恶少的前情。彼时她已是中了花魁两月之久,鸨娘早已与人议价要将她卖身富贵,那恶少垂涎、从来轻浮,她十分厌恶,却又不敢躲。直待到他二人相遇,言语不合,恶少于她的轻薄惹得他大怒,方有了之后不可收拾的局面。 为了救他,她找那恶少不惜要卖身自贱,险些坏他的盘算前功尽弃,他在狱中得知之时就是这般模样,一言不发,冷得吓人…… 找张保儿之前她就料得不管是成与否,都会有今日今时,站在他身边千落轻声道,“今儿这事我料得你会恼我。” “哦?”他转过头,眉目间竟是带着笑意。 “你日日都忙,我倒无事可做,每每抚琴都总要遇到那三个字。天长日久,怎能不动了心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