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眨了眨眼,忙问:“这位舞姬叫什么名字?后来去了何处?” 晚秋摇头,“那就不知道了,这舞姬没有记下姓名,只记了舞乐的名字,去处也不知,多半是会被放归出宫的吧。” 秦缨想到当日李芳蕤对此人十分有兴趣,奈何连名字也未看见,却不想今日又论起,却仍然不知名字,她摇了摇头,“罢了,不重要,你既拿了药,便快些回去吧。” 晚秋一笑,又行礼谢恩之后方才离去。 秦缨拿药出宫,果真先去郡王府走了一趟,柳氏如今拿她当做半个女儿,又想让她帮着开解李芳蕤,便硬是留着她用了晚膳,至天黑时分方才回府。 翌日已是初七,李芳蕤既已平安回来,秦缨心底便少了挂碍,待午时之后,先往金吾卫衙门而去,这几日她与谢星阑极少碰面,如今也想知道善后如何,自然,更想知道郑钦有没有找到方君然的下落。 等到了衙门,谢星阑正在内衙处理公务,听闻她来,自是快步迎出。 没多时进了堂中,秦缨先道李芳蕤已回来,这才问起善后结果。 谢星阑道:“那小厮和老者的身份,已经审问出来了,都是仆从,叫阿砚在南诏跟了方君然多年,此番是甘心留下赴死,那老者名叫瓦罗,是方君然母亲身边的旧人,他母亲也是代州人,家里从前是承办矿场的,后来因为贪了赋税,举家逃到了南诏,结果遇见了便服出行的南诏王,才成就了一段好事,后来生下了方君然,因血统不纯,起先不得王庭承认,却没想到他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极有谋略,这才慢慢被接受,但若要由他继承王位,那只这些还不够,由此,才策划了这潜伏之行。” 秦缨面露了然,“难怪甘愿冒这般大风险,那这二人如何处置?” 谢星阑道:“此二人了解南诏王庭,或许还有用,我觉得留着更好,上禀陛下之后,陛下也十分认同,于是关入了天牢。” 秦缨点头,又问,“那郑钦可有消息了?” 谢星阑倒了杯热茶给她,“还没有,他带了二百人离京,分了十队追捕,中间传回来过几日消息,但皆是南诏人故意留的线索,方君然到底身份尊贵,此番出逃也早有谋划,障眼法颇多,陛下想半月追回,如今看来,有些难办,不过信国公已经传信回镇西军中,边境所有关口都有布防,就算郑钦没有追上,那到了边关,他也不好蒙混回去。” 微微一顿,谢星阑又道:“另外那猛火筒,你也可放心,杜巍这几日彻查了兵部,又把肖琦二人遣回了北面,暂时看着,秘方并未被方君然盗走。” 谢星阑说着,一时想到了前世,前世方君然并未被揭破身份,直到三年之后才消失无踪,而大周陷入被围攻的境地之时,谁也不知猛火筒的秘方是如何遗失的。 他有些感慨地看着秦缨,“这次多亏了你。” 见他也如此说,秦缨登时撇嘴,又问道:“赵燮几人可招了?” 提起此事,谢星阑眉眼暗了暗,“赵燮与杜子勉还是未招,不过那另外两人快了,昨日杜子勤还来了一次,比起他来,定北侯很沉得住气,不过,他应该也忍不了多久了,这几日几军军备已经定好,等祭天大典之后,便要各自回军中了,在他走之前,他势必会想法子让我放人。” 秦缨担心道:“杜子勤来闹你了?” 谢星阑听得莞尔,“倒也不算闹,他如今知道我父亲母亲之事,大抵觉得与几十条人命相比,被关个十天半月也不算什么,只是想见杜子勉,我并未准许。” 顿了顿,谢星阑道:“便是来闹也无碍,又不是没打过他。” 秦缨听得发笑,“看在柔嘉的面子上,可饶了他吧……” 说起陆柔嘉,秦缨道:“答应要给程老求眼疾之药,我正好明日去戒毒院走一趟,便先问问汪太医,再去找柔嘉,如今城中毒膏算是清了,就不知道西南如何。” 谢星阑道:“西南不好办,陛下前日又增派了人手。” 秦缨转眸看向门外,便见今日碧空如洗,金乌耀目,眼见是春暖花开之时,她凉声道:“蒙礼离京之时,说有礼物送来,我看他说的便是这毒膏,去岁倘若不加以禁止,如今只怕就难办了,眼下方君然出逃,若是真逃回南诏,可会起战火?” 谢星阑握着她的手道:“他们没有猛火筒,便不敢轻易掀起战端,除非大周先生内乱。” 说至此,谢星阑叹道:“难为你费心了。” 秦缨失笑:“这算什么,你帮我跑密州一趟,连我爹爹都知道……” 谢星阑一愣,紧张起来,“侯爷如何说?” 秦缨道:“自是怀疑你我关系匪浅,不过我告诉了爹爹,说我在帮忙探查你父亲母亲之事,爹爹便未追问了。” 谢星阑点头,又郑重道:“你放心,我到能十拿九稳求娶到你之时,再向侯爷挑明。” 秦缨一愣,她本未想这样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