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定北侯归来,侯府设了接风宴,我与他都去了……” 顿了顿,段宓想起来道:“他回京路上便用过这毒膏,当时或许已经有瘾了,去衙门后,还在衙门备了此物,听随从说,也在衙内点过。” 入宫面圣、与友人集会、接风宴,还在金吾卫衙门里点过,这走漏风声的机会属实太多,但也不是无迹可寻,秦缨道:“那他可曾赠人?” 段宓摇头:“这倒没有,此物虽稀奇,但我们都以为这是补药一般的东西,也不会随便拿药送人。” 秦缨微微颔首,“那我们知道了。” 她言毕看向谢星阑,乃是打算提出告辞,但未想到谢星阑没动,他又问道:“侯爷这几日身体如何?” 秦缨挑眉,连段宓都有些意外,他苦笑道:“只有些浅淡症状,不算严重,但年纪大了,哪怕只是夜里难眠也不好受,太医说再等半月看看。” 谢星阑又问,“府里夫人可曾碰过?” 段宓又摇头,“不曾,她不喜这些香烛之物……” 谢星阑点点头,“那老夫人呢?” 谢星阑一个接一个问,段宓起初还意外,最后语气都和蔼起来,答完了话,段宓也起了兴,问起这两日禁毒进展来,谢星阑有问必答,二人竟这般攀谈起来。 秦缨端着茶盏饮茶,一盏饮完又添一盏,眼睁睁看着外头天色黑透。 足足三盏茶的功夫后,谢星阑起身道:“叨扰侯爷,我们这就告辞了。” 段宓烦闷两日,此刻还一脸意犹未尽,又亲自将他们送出府门,看着上了车马方才返身回去。 马车里,白鸳打了个哈欠道:“谢大人何时与安远侯关系如何亲近?” 秦缨也难解,待掀帘看出去,便见谢星阑又沉着脸,晦暗的眼瞳内不知在想什么,秦缨道:“线索虽繁,却也可探查一二。” 谢星阑颔首,“我明日安排。” 两家离得不远,没走多久,便能看到临川侯府飞扬的檐角,秦缨巴巴望着府门方向,生怕转过街角时,自家府门之前还停着车马。 马车缓缓而行,待临川侯府映入眼帘时,秦缨紧绷的心弦顿松,白鸳也道:“没人了,他们定然走了——” 至侯府门前,秦缨跳下马车道:“这几日我多去城南,务必令戒毒院运转起来才好。” 谢星阑在马背上点头,“莫要在天黑后归家。” 秦缨忘了眼天穹,失笑:“那今夜如何算?” 谢星阑一本正经道:“今夜有我相护,自是不同。” 他言辞直白,令秦缨不知如何接话,怔忪之间,谢星阑又扬了扬下颌,“外头天寒,快进府门去。” 秦缨“哦”了一声,这才反身入府,但她总觉得谢星阑今日待她意味纷杂,不由一步三回头,半晌,侯府大门才缓缓合上。 谢星阑沉默片刻,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他前脚刚走,西北方向的街角黑暗里,缓缓走出了一道身影来,崔慕之惊疑不定地望着谢星阑离开的方向,一脸的愤懑不甘。 第205章 心虚 秦缨进经室时, 便见秦璋正眉目温文地裱画。 秦缨问了安,又看了眼一旁的秦广,“爹爹看起来心境不错, 看样子崔家人今日没惹您生气。” 秦广笑道:“何止没惹侯爷生气,简直要把侯爷捧上天, 他们申时过半来的,在府中与侯爷用了膳,崔曜还与侯爷谈经一个时辰, 小人看崔夫人和崔世子有心等县主回来的,不过眼看天黑了, 他们便先告辞了。” 秦璋正拿着刻刀裁宣纸, 此时直起身道:“不仅如此, 崔曜还问爹爹如何打算缨缨你的婚事, 爹爹看他那意思,竟是与从前反过来了。” 秦缨蹙眉,“他们想做什么?” 秦璋弯唇, “自然是存了求亲之意。” 秦缨一时头皮发麻,“他们不会以为女儿对崔慕之,还有从前的心思吧?” 秦璋笑着点头, “多半是如此, 不过你放心,爹爹已经说了个明白, 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