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当前,赵永繁的遗体就静静地躺在棺床之上,经过这几日,众人终于明白赵永繁因何而死,肖琦一时眼眶赤红,“侯爷!他们为何要杀老赵?是不是知道了老赵的厉害!” 杜巍微微眯眸,威仪迫人的面颊上,显出了几分肃杀来,忽然,他看向秦缨,“谢大人在何处?你是自己勘破了永繁被害的诡计?” 秦缨道:“午后我与谢大人分头行事,他应是查到了什么,人并未在未央池逗留太久,此刻我也不知他在何处,眼下虽破解了赵将军遇害之局,但只凭这些,还不够锁定凶手,并且凶手虽能利用毒蜂害人,但也要赵将军自己去揽月楼才好。” 杜巍眼底寒云密布,依然不能相信,“这怎么可能,军中知晓永繁身份之人便不多,京城中人,又有几人知晓?就算知晓,又怎能布局杀他?当夜赴宴之人,永繁几乎一个也不认识,那香粉,又是如何到他身上的?” 杜巍掌兵多年,思虑自是周全,听闻此言,秦缨看下肖琦道:“这便要两位将军好生回忆了,当天晚上,都有谁与赵将军言谈过?凶手很有可能是不经意间将香粉抹在他身上,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肖琦看向宋文瑞,宋文瑞也一脸诧异,“当夜我们都在林中赏梅,后来推演战法,永繁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 肖琦也道:“是啊,我说的正在兴头,也没瞧见他何时走的。” 秦缨皱眉看向杜子勉,当夜杜子勉也是赴宴之人,杜子勉道:“我离开长亭之后,也与肖琦几人在一处,只在中间看到不远处挂着香囊,去解了一个灯谜,与他们也就几丈距离,当时他们那处人挤人,我并未留意赵参军在何处……” 秦缨秀眉紧蹙,“那看来要等谢大人了,当夜众人查问的证供,此刻在谢大人那里。” 肖琦道:“这个时辰了,他可还会来此?” 夜色如墨,秦缨也纳闷谢星阑去了何处,按理,他应在黄昏之前到百草街与她汇合,可陆柔嘉都重新配好了香粉,眼看天色将黑,也未见他前去,秦缨无法,这才先往未央池去,她便道:“许是有什么关键线索,若非如此,他不可能一日不露面。” 肖琦和宋文瑞满面焦灼,杜巍倒是老神在在,“不急这一晚,如今疑问众多,还要靠你们继续探查才好,务必弄清楚永繁为何去揽月楼。” 秦缨也点头,“不错,眼下仍不知凶手动机。” 肖琦轻哼一声,“要我说,谁都有可能,老赵是我们军中宝贝,外族人忌惮大周兵马强盛,咱们自己人呢,也可能嫉妒北府军一家独大,毕竟那两家……” “休得胡言。” 杜巍不快呵斥,肖琦忙敛容,“属下失言。” 秦缨自知肖琦口中“那两家”指的是谁,见杜巍面色不善,她也只能做懵懂模样,这时杜巍换了副和蔼声气,“让县主见笑了,军中粗人,素来直率——” 秦缨干干牵唇,杜巍便道:“今日实在多亏县主,至少让我们知道永繁是如何身亡的,谢大人那边,也不必着急,眼下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免得回去晚了,你父亲那里我不好交代,让勉儿送你——” 秦缨也知自己是一外人,便是真有怀疑,杜巍也不会当着她面直言,她点头应好,婉拒了护送,自己带着白鸳告了辞。 上了马车,白鸳也狐疑道:“谢大人怎消失了整日?也不给您个说法。” 秦缨定神道:“如今不比南下时,自无需事事知会。” 话虽如此,秦缨到底心生几分怅然,待回了侯府,便与秦璋道明今日所得,秦璋听得咋舌,“赵参军竟真是为人所害——” 秦缨叹气,“的确令人心惊。” 见秦缨精神恹恹,秦缨只当她疲惫,一通夸赞后,先令她回院中早些歇下,待秦缨离去,秦璋方才看着窗外夜色出神。 立下战功的将军死在皇家御院之中,莫说是文武百官,便是秦缨,也觉心头压着千斤之重,辗转反侧半晌,方才入了梦乡…… “县主,县主醒醒——” 秦缨只觉自己才合眼,白鸳的声音便忽然在耳畔炸响,她朦胧睁眸,便见白鸳披着外袍,发髻都未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