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见着她露出个笑脸来,上前道:“给县主请安,小人是奉公子之令来给县主送个小玩意儿。” 秦缨被白鸳扶着站稳,“小玩意儿?” 谢坚奉上锦盒,“您看了就知道了,公子说前次南下辛苦,这个小玩意儿给县主把玩,以谢县主相助。” 秦缨看白鸳,白鸳请哼了一声上前接过,又道:“都这么多天了,谢大人可真忙。” 谢坚赔笑道:“这几日公子的确事忙,却不敢忘了县主。” 白鸳眨了眨眼,秦缨也觉谢坚这话古里古怪,这时谢坚又道:“您今日这是——” 白鸳道:“我们县主和李姑娘陪南诏公主出游,在东市多饮了两杯,这会儿身体不适,就不与你多言了,谢谢你家大人,你请回吧。” 白鸳语气直硬赶客,像对他有气似的,谢坚抓了抓脑袋,只得道:“是是,那小人就回去复命了,这么大的雪,县主可莫要着凉了。” 谢坚拱手行礼,翻身上马后,看了一眼崔慕之才扬鞭而走。 缓了片刻,又被凉风吹了吹,秦缨酒劲消了大半,又对崔慕之道:“多谢崔大人相送了,我先到了,芳蕤还劳你再送一程。” 李芳蕤并未下马车,此刻好笑地望着崔慕之,“这般风雪寒夜,实在辛苦崔大人了。” 崔慕之高坐马背,“举手之劳。” 外头风雪潇潇,秦缨与李芳蕤作别进府,一进门,便撞上等候已久的秦广,白鸳三言两语道明前后因果,秦光无奈道:“怎还让我们县主做陪客?” 秦缨笑,“劳您与父亲说一声,我身上有酒味儿,就不去请安了。” 秦广笑着应是,“县主快去歇下为好。” 回了清梧院,秦缨一边褪斗篷,一边去看白鸳手中锦盒,白鸳见状将锦盒打开,“这……像是袖箭?县主,好生精巧——” 秦缨拿出袖箭,抚了抚机关,指尖一片冰凉,的确是精巧物件,但谢星阑怎会今日想起送来此物? 她喃喃道:“早不送晚不送,怎今日送来?” 白鸳哼道:“可不是,且这都回京多少日了,谢大人今日才想起。” 秦缨眉间浮着几分迷惑,片刻将锦盒一盖,“罢了,收起来吧。” 秦缨到底尚有余醉,梳洗后倒头便睡,待第二日晨起,便见院子里梧桐覆雪,一片粉妆玉砌,她又陪着秦璋抄了半日道经,至申时前后,李芳蕤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外。 秦缨从后院迎出来,李芳蕤见面便道:“赏雪宴定了,后日申时过半。” 秦缨请她去清梧院落座,“阿依月要造雪马雪狮,可来得及?” 李芳蕤笑道:“听说宫里的匠人彻夜赶工,今日便能交差,阿依月昨日玩的高兴,今天一早去给太后请安时便说要早些办,太后想,反正宫里办宴也十分便捷,便准了,只是要请哪些人是个难题,萧湄被召入宫中,她思来想去又往我府上走了一遭,我哥哥今日在家,便说了些寒门出身的年轻军将和朝中后起之秀,加上世家子弟,拢共近三十人呢。” 秦缨好奇,“都有哪些人呢?” 李芳蕤道:“好些人你都不识,你最熟悉的,自然是谢大人了,哦对了,还有大理寺少卿方大人,军中的军将,除了神策军和金吾卫之外,还有北府军和镇西军中回来的,请了北府军,便不能少了镇西军,你明白的——” 这两家在朝中皆是重臣,自然不能厚此薄彼,秦缨道:“此番是为南诏使臣设宴,想来他们不敢当着外朝之人内斗。” 李芳蕤失笑,“那可不一定,据说陛下还没决定,到底让阿月嫁给谁好呢,我还听母亲说,无论是皇后还是德妃,都不打算让阿月做正妃,大抵是想将正妃之位留给自己人,郑嫣过了年也十七了,我猜皇后是想让她做二皇子妃。” 郑氏已连着出了两位皇后,自然不想让下一代皇后旁落,但若按照原文,郑皇后最终选择拉拢威远伯府赵氏,而郑嫣则是嫁给了李云旗。 威远伯赵家在神策军中颇有人望,宣平郡王更是神策军主帅,再加上郑氏的镇西军,二殿下李琨本胜券在握,但只怕谁也不会想到,李琨会在最终的宫变里落败。 秦缨虽知世事已变,但望着李芳蕤,再想到其他人的结局,仍觉心底阵阵发紧,她道:“倘若阿月能留下,也算是好事。” 李芳蕤眨眨眼,“你觉得她嫁给谁更好呢?” 秦缨只愿看到剧情生变,对朝堂立储并无见地,闻言道:“这是陛下想的问题,我也说不上谁更好。” 李芳蕤道:“如今瞧着,二殿下贤名在外,又有郑氏支持,但就算二殿下成为储君,入后宫又有什么好?我母亲便不想让我入天家,这才早早与韦家谈了亲事。” 秦缨莞尔,“如今他们知道你的性子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