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一人骑马归家,最后死在了离家两条街外的暗巷之中,他身上的银子玉佩扳指全被拿走,连发簪也被掠去。” 秦缨拧眉道:“时间变短,行凶对象变成了县令,还抢走了钱财,而在连州、锦州、万年县三地,凶手都不曾抢走银钱——” 崔慕之颔首,“我听完后也觉疑惑,亦想过会否有人模仿作案,但案发在十日前,当时万年县的案子才报告给京畿衙门,楚州又怎会清楚此案细节?” 秦缨立刻道:“那马腹图案可曾拓画来?” 崔慕之摇头,“不曾,公文之上只简略提了前因后果,并未拓画图案。” 秦缨思绪急速转动,很快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楚州距离连州也只有十来日路程,若去岁的案子闹得动静太大,后被来往两处州府的百姓带到了楚州,令人得知内情,继而模仿作案,也并非没有可能——” 崔慕之应是,“的确不能太过绝对。” 秦缨眉目微肃,“第二种可能,或许是凶手团伙之中产生了分歧,这才在作案之时有了变故。” “作案团伙?”崔慕之看向秦缨身后,只见白鸳手中抱着两幅画卷,便忙问道:“你已经确定凶手并非一人?” 秦缨应是,又转身将白鸳手中画卷接过,在近前的长案上展了开,很快,崔慕之在白色宣纸上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个中年男子。 高个男子身形瘦长,长脸凸面、宽额塌鼻,眉骨突出,眉形杂乱上扬,一双平眼瞳孔黝黑,深邃内敛,乍看上去,给人样貌平庸豪不起眼之感,但将此人与杀人凶手联想起来,瞬时便令人心底一寒,崔慕之没想到秦缨会令人画得如此具体生动。 目光一转,他又看向了矮个男子,此人脸型稍短,与高个男子相比,这一幅人像的五官极是简易,像临时凑数填补上去的,只是通身不修边幅之气,好似城南墙根下等着卖苦力的中年短工。 崔慕之惊道:“你是如何画出来的?” 秦缨叹了口气,“连州的案卷中,有几个可疑的目击者证词,我仔细琢磨案卷之后,推测凶手之中必有岭南几州府之人,便去越州巷走访了几日,发现越州那几地之人长相极有特征,再结合案子验状以及其中一位目击者证词,便命人做了这幅画像。” “目击者是一位案发地附近的老婆婆,据她的形容,有个身形瘦削的陌生中年男子曾在坊间游荡,此人面容无奇,一看便是做苦工之人,但也不似找活儿干的,发现被她盯着,那男子离开的很快——” 秦缨看了一眼画像,“老婆婆是本地人,最熟悉的便是本地人长相,但她既然没提出此人样貌古怪,那必定是极‘像’本地人,再结合凶手行凶来看,凶手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还十分擅长隐藏踪迹,于是我便做了此画像,但因没有目击者准确的五官描述,或许还有不小出入,待等到梵州的案卷加以修正,便可广发通缉告令。” “至于这矮个同伙,乃是我确定凶手至少是一高一矮两人,只是并无任何看到矮个凶手的目击证词,我便只命人画了凶手轮廓,五官不作数。” 微微一顿,秦缨继续道:“这几日我看案卷时依旧在想,为何第一件案子生在连州,此前说过核查囚犯名单,只是当时范围太大,不如就只查连州送入京中的囚犯名单,他们的案卷之上若有与样貌有关的记述,便要方便许多……而楚州的案子,只凭公文难断,最好能赶赴当地。” 崔慕之道:“公文已经送入宫中,待陛下得知,必定盛怒,多半会派钦差前往楚州。”他微微一顿道:“若是陛下有令,我会亲自南下。” 秦缨不置可否,这时崔慕之道:“若我南下,你可愿随我同行办差?” 此言一出,秦缨还未如何,白鸳和门外的沈珞先拧了眉头,而崔慕之看着秦缨,眼底竟生着两分小心翼翼的期许,见他一错不错地望着自己,秦缨愣了一瞬后,微微颔首,“只要过了我父亲那一关——” 想到秦璋对自己的态度,崔慕之高悬的心虽未完全落地,却还是松了口气,至少秦缨没有拒绝他,南下一趟颇为辛苦,秦缨贵为县主,愿意跑这一趟实是太过难得。 崔慕之语气柔和道:“侯爷深明大义,我届时上门请求。” 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