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一听此言脱口便道:“都快晚上了,哪还有差事呀,公子分明是怕误了和县主有约的时辰——” 谢星阑接筷子的手微顿,眉尖亦是一蹙,谢坚瞧见他细微神色,这才意识到这话有些深长意味,他心底“咯噔”一下,手足亦无错起来,但这时秦缨却笑开,“不愧是谢大人!”她又看向冯昀,“不是每个金吾卫都这般守信守时。” 冯昀撇了撇嘴,拿了一块狮子糖含在口中,谢星阑扫了秦缨一眼,见她谈笑风生并无异色,这才用起晚膳来,他与谢坚同食,秦缨便与冯昀在旁说话。 “你兄长叫什么?” “叫冯暄。” “哪个‘暄’?” 冯昀比划一番,秦缨边道:“皆是‘日’字意头,看来你父亲对你们期望甚大。” “父亲是想让我们考取功名的。” 冯昀说完,想到父母兄长皆已深陷囹圄,便忍不住往谢星阑身上看了一眼,见他欲言又止的,秦缨轻声道:“等谢大人用完了饭食咱们再问。” 冯昀点点头,秦缨又道:“文州饮食可喜咸辣?” 冯昀年纪不大,可对饮食风俗却是了如指掌,“文州周围多有湖泊,我们那里盛产湖鲜,饮食多求清淡鲜美。” 秦缨便道:“京城从前也喜鲜淡之味,但自从丰州之乱后,丰州的口味传到了京城,尤其陛下喜咸香重辣,于是京城之人争相效仿,如今京城饮食已是大变。” 谢星阑怎么也没想到秦缨能同一个孩子说得这样认真,待用完饭食,秦缨已经和冯昀说到了冯昀读的四书五经上,于良上茶后,二人才停了。 冯昀眼巴巴地看着他,谢星阑便道:“你父亲和你兄长如今都关在金吾卫大牢,你母亲在押送的路上生了病,如今被关在严州府牢,办案的主官是打算等案子定了直接送判决文书过去。” 冯昀语声微哑,“那她可会出事?” 谢星阑道:“严州在文州和京城中段,将你母亲留在那里,应该算是好事,否则路途遥远,反而不利,你先安心,严州那边并未送来你母亲病危的消息。” 冯昀松了口气,却又紧紧攥着膝头袍摆,生怕听到坏消息,“那我表叔呢?还有我父亲和兄长,他们可受了苦?” 谢星阑沉声道:“你表叔被拷问了一夜,受了点轻伤,你父亲和你兄长也差不多,如今都被关押着,金吾卫每日要审问许多犯人,他们被审过一轮后便被抛去一边,如今都无大碍,只要能证明他们与贪墨案无关便可。” 冯昀听到此言,长长地呼出口气,“太好了,在路上我和表叔都担心父亲和兄长受不住金吾卫的重刑,生怕我们还没伸冤,他们先被折磨死了,太好了,若只受了一点轻伤那也没什么,养养就好了……” 冯昀放了心,秦缨眼底却浮起几分暗色,她看着谢星阑,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便知道谢星阑所言尚有保留,这时谢星阑继续道:“查办你父亲的主官找到了几样证物,因此眼下无法——” “那些都是假的证物!都是他们栽赃陷害!” 谢星阑话未说完,冯昀便喊起来,谢星阑点头,“你说的不错,但需要去证明,证明那些证物是栽赃陷害,因此还要几日功夫才可见真章。” 冯昀不知查案的繁琐,却见识过金吾卫的嚣张专横,事到如今,除了相信谢星阑,他别无选择,“我明白,我可以等,只要我父亲兄长没有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那我们都可以等,总会查清楚,总会还我们家清白的对吗?” 谢星阑道:“能证明是栽赃便可。” 冯昀唇角微抿,犹豫一瞬道:“若是你真能帮我父亲伸冤,我们家当牛做马来报答你。” 谢星阑眸色稍晴,“不是憎恨金吾卫吗?” 冯昀认真道:“但你又与那些人不一样,若你帮我父亲伸冤,便是我们家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