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自会用颇多手段,李芳蕤性子单纯,哪能保证安危? 情势危机,但见白鸳满眸忧心,秦缨还是点头应了一声。 等队伍赶到漱玉斋之时,整条长街一片漆黑,谢坚下马拍门,等了半晌,才听见一道脚步声慢吞吞地走到了门口。 留在铺子里守夜的伙计,睡眼惺忪地将门扇打开,一见外头站了几十人,吓得差点以为有盗匪来打劫,他惊愣片刻,这才认清金吾卫身上公服,又看到了卢瓒和被绑着双手的卢文涛。 谢星阑上前问:“今天早晨,店中可曾来过一个着红裙的年轻姑娘?那姑娘左眼下生了一颗泪痣,衣饰华贵不俗,其上有西府海棠绣纹,独身一人,未带婢女。” 伙计从惊骇之中回神,“好、好像是来过这么一位姑娘……” 谢星阑蹙眉,“她何时来的?来后做了什么?何时走的?去往哪个方向?” 谢星阑一连四问,伙计定声道:“是午时之后来的,来了之后便看店中的首饰,本以为她是来买镯子的,却没想到只拿着镯子看并不买,后来她又问起我们玉行在京城有哪些铺子,还专门问了安民坊和东市以南有没有——” “当时是我们店中二掌柜在陪那位姑娘说话,见那位姑娘衣饰贵胄,二掌柜便答了她,说安民坊没有我们的铺子,但在东市南边却有一处,就在长兴街上,叫枕琼斋的铺子……” 秦缨站在马车边上,听到此处眉头顿皱,“枕琼斋?” 她走上前来,而此时,谢星阑也想起来,“是不是在长兴街以东,挨着百宴楼?” 那伙计立刻点头,“是,正是那处。” 谢星阑和秦缨不由对视一眼,当初他们重回案发之地时去过灶神庙,当初的灶神庙已经变成如今的长兴街,而当时他们只注意到了定北侯府的百宴楼,百宴楼旁边的玉行却并未多看,但秦缨和谢星阑扫过匾额,记得那玉行正是叫“枕琼斋”。 此处距离范玉蘋被害之地不远,而李芳蕤问的另外两处,乃是罗槿儿和康素琴遇害之地,她显然已经开始怀疑凶手就藏在卢国公府,因此来调查卢国公府的产业。 秦缨又问道:“后来呢?” “那姑娘说长兴街是新修的,又问我们枕琼斋十年前开在何处,是否改过名字,二掌柜才来玉行四年,自然不知,便说去后院问问大掌柜。” “二掌柜去了后院,正好碰上了来铺子里的二老爷,便去问二老爷,二老爷说枕琼斋一开始就叫枕琼斋,二掌柜便又出来答话,那姑娘听完也没说什么,又看了看镯子便走了,看离开的方向,似乎是往东北方向走了。” 听见“二老爷”几个字,外头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伙计浑然不觉地说完,便听秦缨快速问道:“你家二老爷是何时离开铺子的?” 伙计略一想,“那位姑娘走后,二老爷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也走了。” 众人神色又是一紧,秦缨看向谢星阑道:“芳蕤是去枕琼阁了,她是走过去,而卢旭乘着马车,一炷香的功夫定能跟上。” 话音落下,谢星阑沉思着什么,李云旗扬声道:“那我们还不快去枕琼阁?” 谢星阑只去看卢文涛和卢瓒,“除了城中这两处宅邸,卢旭还有哪些住处?” 卢文涛面上有几分迟疑,卢瓒却立刻道:“二叔在城外还有两处庄子,一处是二房本来的产业,夏日能去避暑,还有一处是他当年买来养花的,后来不爱养了,庄子上的花园也都废弃了,这些年让人守着,他自己很少过去。” 李云旗问道:“你想直接去他的宅子里找人?” 谢星阑应是,“玉行之中有许多伙计,他不可能在玉行动手,如今已证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再去枕琼阁无用,近来衙门重查旧案,他不可能毫不知情,而李芳蕤有些特殊,凭他的性子,只怕不会随便处之,他今日带着车夫,若马车里藏个人出城,守城的卫军也难以发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