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那一夜她该在何处安身?” 说至此,谢星阑看向秦缨, “红裙的线索并未找到, 查遍了整个城南,没有哪个绣坊衣庄绣过棠棣纹样, 我们还去了郡王府常去的锦绣坊,但锦绣坊的掌柜说此前的确有郡王府的人定做有棠棣纹样的春裙,但那已经是半年以前,并且,整个锦绣坊都没有死者身上穿的那等绵绸。” 秦缨听得微微皱眉,“那便很是古怪了。”言毕又立刻道:“我去见了江仵作,十年前的案子果真是冤案。” 谢星阑一早便相信秦缨的判断,但即便有所料,如今得了肯定,还是觉得颇为严峻,而此时宣平郡王李敖起身道:“若芳蕤的案子和十年前的冤案有关,那岂非要找到当初的凶手才能为芳蕤报仇?” 秦缨转身道:“若是同一凶手所为,那的确如此。” 李敖听得拧眉,“旧案已经过了十年了,还能怎么查?我看你们不如当新案子查,就好好查芳蕤是如何被谋害的。” 他说至此看了一眼柳氏,又对周显辰道:“芳蕤遇害多日,你们要查看遗体,那便让遗体在义庄放着,如今你们该查的都查看完了,我们打算将芳蕤的遗体领回家为她置办丧仪。” 周显辰去看谢星阑和崔慕之,崔慕之和谢星阑则都看向秦缨,秦缨便道:“遗体上难找到线索了。” 崔慕之于是点头,“那郡王便把李姑娘的遗体带回去吧。” 柳氏紧皱的眉头微松,亦起身道:“本来以为今日来能问到最新的进展,却没想到你们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既然几位大人都在此处,那谁能给我们一个肯定的答复,要多少天才能找到谋害芳蕤的凶手?” 柳氏说着便红了眼眶,萧湄在旁温声相劝。 周显辰哪敢答这样的话,只求救一般的去看崔慕之和谢星阑,崔慕之对此也无准数,谢星阑这时道:“两处衙门会竭尽全力,但无法给郡王妃确定的时日,命案非比寻常,若只为了赶着交差,必定易生错漏,那便会像十年前一样酿成冤案。” 柳氏和李敖都想得个准话,这时李云旗道:“父亲母亲,此事的确急不来,我们还是先将芳蕤接回府中去做法事,免得她孤魂在外凄苦伶仃。” 柳氏又听得眸泛泪光,“是……眼下没有比接芳蕤回去更重要的事了。” 李敖叹了口气,又对周显辰和谢星阑道:“虽未令你们立下军令状,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查芳蕤的案子,往后每天郡王府都会派人来等消息。” 周显辰连忙应是,又送神一般将李敖和柳氏送出门,萧湄本是陪着柳氏的,此刻脚步微顿,对秦缨语重心长地道:“缨缨,查案子是衙门的差事,你一个姑娘家,莫要妨碍他们查办公务,万一误了事,便是太后娘娘都难护你。” 秦缨微微一笑:“我若是妨碍他们,这里就算其他人不敢,但崔大人是一定会上折子告发我的,所以就不必你操心了。” 这话落定,崔慕之脸色一僵,萧湄也微愣住,她惯会在人前装模作样,本以为当着众人,秦缨必定难以反驳,可没想到秦缨竟谁的脸面也不顾。 她忍着不忿,仍柔声柔气道:“哎,我都是为了你好,不过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身为宗室闺秀,还是要注意分寸,否则再做讨好,也是令人不喜的。” 她叹了口气,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崔慕之,这才转身步态娉婷地走了。 秦缨万万没想到她还有此一言,想到堂中还有这样多人,顿觉有些头痛,就在这时,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李云旗竟也驻足,他看向秦缨道:“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忠远伯府那件案子,县主当真出了不少力。” 原身与此人并不相熟,秦缨淡淡看向他,而李云旗下一刻凉声道:“伯府的案子审定当日,我们便听说了县主的英雄事迹,芳蕤本来只是不愿嫁去韦家,却是在听了那案子内情之后,格外排斥定亲之事,你们十六在伯府公审,十九她便上香失踪,县主一定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份功劳——” 他这话意味不明,仿佛在怪秦缨一般,秦缨回过味儿来,正要反驳,一旁谢星阑上前道:“郡王世子何出此言?李姑娘胆识过人,有勇有谋,是郡王和王妃教导的好才对,与外人又有何干系?” 李芳蕤是为了逃亲事而离家,究其缘故,也是宣平郡王和柳氏之过,秦缨也没想到李云旗还有此言,但谢星阑已驳了回去,她便再懒得开口。 李云旗见谢星阑为秦缨说话,目光意味不明地从他们二人身上扫过,而后唇角紧抿, “郡王府等衙门的好消息。” 他说完此话便走,秦缨站在原地,虽有些莫名,却也忍不住想李芳蕤为何逃家。 按照原文,李芳蕤最终嫁给了韦蒙,只是婚后颇为不睦,而韦蒙在下次秋闱仍落第之后大受打击,自甘堕落,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不说,还染上了赌瘾,李芳蕤规劝无果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