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之内有大大小小的葡萄干粒,在如今还被叫做“蒲陶”,她拿起一块掰开,仔细查看,伍氏在旁解释道:“这是从西边送来的珍货,厨娘做糕点之时舍不得摘理,偶尔有籽未除尽之时,大人囫囵没什么,小孩子却容易被卡住喉咙,我叮嘱了一次,她们却不记在心上。” 年轻的侍婢低声告罪,秦缨目光肃然道:“前几次做这糕点是何时?” 伍氏道:“这是一个月之前送来的,近日时不时都会做一次,怎么了?” 秦缨没有细说,只是道:“麻烦将做这糕点的厨娘请来,我有话要问。” 在窦煜胃里,曾发现了一枚半截米粒大小的硬物,当时她不明白那是什么,现在却想明白,那异物正是蒲陶籽! 伍氏虽不知为何,但也明白是和案子有关,立刻吩咐侍婢去叫人,不多时,一个中年妇人面色紧张地走了过来,进了凉亭,不等她行礼秦缨便问道:“十二那日,府上可是做了蒲陶糕?” 厨娘一怔,回想片刻后摇头,“没有,这个月,是逢一五九日做蒲陶糕。” 秦缨眼瞳微震,“十一那夜做了蒲陶糕?” 厨娘点头,“不错。” 秦缨又问:“都送去了何处?” 厨娘道:“此物稀贵,因此做得不多,是用做晚膳后的糕点送出去的,除了不食夜宵的,每个主子房中都送一碟,一碟只有六块。” 秦缨立刻问:“都送了哪些人?给二公子送了吗?” 厨娘摇头,“没给二公子送,二公子虽喜好甜食,但晚膳之后便不再进食,老太爷和二夫人、四夫人身体都不好,都没有晚膳后还进食的规矩,因此未送,其他公子小姐,还有大爷、大夫人,三爷、三夫人,四爷、钱姨娘那里都送了。” 秦缨沉默下来,厨娘见她不说话,又去看伍氏,伍氏安抚地看她一眼,问道:“怎么了?我也想起来,的确是十一那天晚上做的,当时也送给我们了,就是那天晚上歆儿差点被卡到,后来是我与夫君分食了。” 秦缨心跳的有些快,“此物能放多久?” “如今天凉了,能放十个时辰吧。” 秦缨目光冷沉下来,当天晚上没有给窦煜送蒲陶糕,第二日也没有这道糕点,那窦煜的腹中的,要么是其他人相赠,要么是凶手所送。 她立刻站起身来,吩咐谢坚与沈珞,“去各房问问,十一那日的蒲陶糕,是否有人留下来送给窦煜了。” 虽做此安排,但秦缨心底已经有数,证供问了几轮,但无人提起给窦煜送糕点之事,唯一的葛明芙,送的是秋梨膏,且窦煜根本让她进门。 唯一的可能,便是凶手留下此物,借以稀贵之名送给窦煜示好,窦煜对此人毫无防备,盛情难却之下食用了此物,因此丧命。 秦缨焦急地在凉亭之中等消息,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谢坚和沈珞才归来,谢坚道:“县主,都问了,府里各处当天晚上的蒲陶糕都自己用了,没有专门留给二公子的。” 秦缨目光一凛,“有人在说谎。” …… 谢星阑赶到苏氏别庄的时候已是日头偏西,苏怀章出自麟州苏氏,贵为吏部尚书,亦是三朝元老,他的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虽归隐四五年了,仍然极有人望,任何人来拜访都要依他的规矩。 谢星阑来时,苏怀章正在锄地,等他将一颗矮松端端正正的栽好,仆从才将谢星阑请到了后花园之中,苏怀章须发皆白,穿着一袭靛蓝长袍,此刻将袍摆掀起别在腰带之中,又双手撑着锄头,晃眼看去,还以为是哪位老农。 但他精神矍铄,目光明锐,见面先打量谢星阑两眼,而后淡笑道:“跟你亲生父亲极像,与你养父不太像——” 谢星阑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今日打扰苏老,是为了窦煜。” 苏怀章面上笑意微滞,“窦煜出事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将锄头交给下人,放下袍摆后又用下人捧上来的水盆净手,一边道:“上次他来见我,还是他春闱落第之后,他一脸惭愧,说辜负了我,我当时便劝他不可心思太重,科考三年一次,参考之人犹如过江之鲫,但往此前看,双十之龄便高中的并不多。” “那之后,我们也小半年未见了。” 他擦了手,抬步往书房走,又问:“他是被人谋害?” 谢星阑应是,“凶手先杀人,后放火,对他颇有残忍,我们查到他人际来往并不多,但对您尤其敬重,每次来您这里都要留上整日。” 苏怀章叹了口气,“他是个好孩子,只是过的太苦了,我早给他说过,他资质并非尚佳,便是高中,也多是在二十五岁之后了,但他家里给他的希冀太高,他半刻也停不下来,但再苦读也罢,最后竟出了这样的事。” 谢星阑听他此言,禁不住问:“他天资一般,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