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的亲征隗嚣之战,被隗嚣军打得鼻青脸肿,只能无奈撤回长安。在这件事上,冯异绝对是负有责任的。 此时,刘秀看着冯异,心情复杂,也不知道是该责备他,还是该奖赏他。憋了半晌,刘秀方说道:“公孙(冯异)、第孙(祭遵),你二人都起来吧!” “谢陛下!”冯异和祭遵双双起身。 站起后,祭遵深深看眼冯异,心中暗叹口气。 如果没有陛下的汉阳之败,冯异这次真就是立下了大功,击败卢芳军,解了代郡之危,还一口气拿下卢芳的三个大郡,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可很不幸,在拿下这么大功劳的情况下,偏偏赶上了陛下在汉阳战败,虽然没有败得很惨,但陛下却险些未能退回来,差点命丧汉阳,这就很严重了。 此时,祭遵也在为冯异捏着一把冷汗。 刘秀在大殿里来回踱步,走了好一会,他停下脚步,看向冯异,说道:“我军十万将士,进入汉阳,而隗嚣在汉阳,埋伏下近二十万的兵马,我军将士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他的意思是,我军是远道而来,对于汉阳的情况,毫不了解,一直以来,掌握汉阳情报的都是你们西征军,可在打汉阳之战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西征军却不在,给我去打卢芳,跑到并州作战了? 冯异躬着身子,垂首说道:“陛下,这皆是微臣之过!” 刘秀瞪了冯异一眼,你若是打输了,也倒好了,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罚你,可你偏偏打赢了,还一举夺下三个郡,你让我如何罚你? 现在刘秀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卡在中间,这个难受,这个憋屈。 刘秀瞪了冯异一会,又开始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自在舂陵,我随大哥起兵反莽,于南阳征战,屡战屡胜,后转战颍川,于昆阳,三千破四十万莽军,在之后,进入河北,伐王郎,伐贼军,南征北战,不计其数,可曾有此惨败?” 刘秀打仗,还真就是顺风顺水,但凡是他主导的仗,就没打输过,这回的汉阳之战,算是破了刘秀的不败纪录。 冯异依旧是躬着身子,低垂着头,说道:“陛下,这皆是微臣之过!” 刘秀抬手指了指冯异,又来回徘徊,走了一会,他说道:“你向来不贪功,为何这次偏偏贪功,要进入并州作战?” 冯异也不解释原因,还是那句话:“陛下,这皆是微臣之过!” 看着由始至终这就一个表情,一个劲认错的冯异,刘秀一肚子的火气根本无从发泄,他还想说话,忽然感觉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痒,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张昆和洛幽急忙倒了一杯茶,端送到刘秀面前,小声说道:“陛下!” 刘秀吞了口唾沫,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茶水,这才算把咳声止住。 冯异再次躬了躬身,说道“陛下,这都是微臣之过!” 刘秀现在身子还虚弱得很,就走了这么一会的工夫,头上已冒出一层虚汗。 他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走回到御座,坐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祭遵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声说道:“臣启陛下!” “讲!”刘秀拿着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 “大将军未能率部及时参战,确有过错,现隗嚣军攻占汧县,对三辅各地,虎视眈眈,陛下当令大将军将功补过,击退来犯之敌军!”祭遵正色说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