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黯正色说道:“陛下,这段时间,大将军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前两日,微臣去探望大将军时,大将军还在家中舞剑呢!” 刘秀沉吟片刻,转头对张昆说道:“张昆!” “奴婢在!”张昆连忙躬身。 “宣骠骑大将军入宫。” 张昆张开嘴巴,正要发问,刘秀补充了一句:“现在。”张昆不再多问,躬了躬身形,领命而去。 过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景丹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快步到刘秀近前,躬身施礼,说道:“微臣参见陛下!” 刘秀摆了摆手,说道:“孙卿免礼。”他话锋一转,问道:“孙卿,长安和弘农之事,你可有听说?” 景丹欠了欠身,说道:“来时,张谒者业已向微臣讲了大概。” 刘秀点点头,说道:“现在长安失守,赤眉军重回长安,想来,赤眉军在长安也不会久留,必会东进。弘农太守遇刺身亡,这定是赤眉军所为,他们这是在为东进铺路。” 景丹正色说道:“陛下,微臣愿往弘农!” 刘秀向前探了探身子,说道:“其实,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我最为担心的是孙卿你的身体!” 景丹一笑,说道:“陛下放心,微臣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这几日,吃的比以前多,睡的也比以前香,病情已经大好。” 刘秀闻言,暗暗松了口气,他垂下眼帘,手指头轻轻敲打着桌案。 见陛下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景丹拱手说道:“陛下,弘农乃我洛阳之屏障,弘农若失,贼军便可长驱直入,直取洛阳,故,弘农万万不能被贼军所占!陛下,就让微臣去吧!” 刘秀站起身形,走到景丹近前,意味深长地说道:“孙卿,此行凶险,你务必要多加小心,切不可大意!” 景丹面色一正,说道:“微臣明白!” 刘秀继续说道:“陌鄢麾下的四阿死士,身手高强,且不惧生死,极为难缠,弘农太守的前车之鉴,孙卿务必要引以为戒。” 景丹再次说道:“陛下,微臣明白!” 刘秀说道:“此行弘农,一路颠簸,倘若孙卿觉得身体不适,切不可勉强,一定要及时撤回洛阳。” 景丹垂首,应道:“微臣明白!” 刘秀说道:“赤眉军来势汹汹,且人多势众,孙卿能战则战,若不能战,不必勉强为之,或可暂避锋芒,或可固城坚守,等待后援。” “微臣明白……”景丹心头一热,眼圈湿红。刘秀的每一句叮嘱,都让景丹万分感动,不是刘秀啰嗦,而是他真的不放心。 刘秀和景丹的关系很好。景丹刚刚投靠刘秀的时候,便被刘秀封为奉义侯,后来刘秀称帝,在第二次大封功臣的时候,刘秀又封景丹为栎阳侯。 景丹正是冯翊郡栎阳县人,刘秀封他为栎阳侯,等于是把他的家乡封给了他。左冯翊,右扶风。冯翊郡属三辅之一,紧挨着长安,距离洛阳,多少远了那么一点。 对于刘秀把栎阳县封给自己,景丹不太乐意,主动找上刘秀,直截了当的说自己不想要栎阳这块封地,想要关东地区的封地,关东距离洛阳也更近些。 天子封赏,作为臣子的,哪里有敢挑三拣四的份,可景丹就敢这么做,而刘秀也着实不生气。他对景丹说,关东地区,连年征战,人口锐减,土地也都荒废了。 关东的几个郡加到一起,也不如冯翊郡这一个郡来得实惠。 何况,你本来就是栎阳人,现在官拜骠骑大将军,又得侯爵爵位,这般的出人头地,若不是不回到自己的家乡显摆一番,岂不如绣衣夜行? 绣衣夜行,穿着华丽的衣服,不在白天出门,偏偏等到晚上才外出,谁又能看得到你这身华丽的行头? 经过刘秀的这一番开导,景丹欣然接受了刘秀给他的封地。这只是刘秀和景丹之间的小故事,但也不难看出他君臣二人的关系有多亲近。 现在,景丹患病在身,还要派他去弘农接任太守之职,既要治理地方,又要组织兵马,抵御赤眉军的大举入侵,刘秀是既担心,又过意不去。 出于这样的心理,刘秀此时也显得格外啰嗦,叮嘱完这个,又叮嘱那个,生怕景丹有个闪失。不过景丹却不觉得刘秀啰嗦,反而心里暖暖的。 天子能如此关心臣子,下面的臣子,又哪能不拼命辅佐? 刘秀临危受命,任骠骑大将军景丹兼任弘农太守,即刻走马上任。景丹也没有多耽搁,回到家里,告之了家人们一声,而后便收拾行囊,去校军场点兵。 景丹率领两万京师军,直奔弘农。 在景丹去往弘农走马上任期间,刘秀的诏书也传到了邓禹的手里。看到这份诏书,邓禹眉头紧锁。陛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自己撤军回洛阳。 邓禹是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撤回洛阳。 他率军西征了这么久,伤亡了那么多的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