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头的东西都是准备好了的,在安姬车来之前,都打扫过了。甚至门口还站着几个专门服侍她的侍女。 “宇文娘子好好休息吧。”送安姬车来的家人笑道,把人送到之后,他也赶紧的跑了。 安姬车抱着自个的包袱进去,看着那些侍女走上来把她手里的包袱拿走,她立刻道,“那是我的东西,你们干嘛!” “宇文娘子,这里所有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侍女瞧着安姬车把那个包袱当做宝贝一样,大为不解。“按道理,外来的东西不能进府。” “这里头不过就是两套衣裳罢了,我留着只是做个念想。”安姬车道,但是看着那侍女满脸的怀疑,她咬牙,当着面,把包袱拆开,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套男装。侍女们查看了一下,这衣服没有夹层,也没有藏带什么东西。 “宇文娘子见谅。”侍女们对安姬车屈膝。 到了屋子里头之后,侍女们张罗着热水,还有准备干净崭新的衣裳。 安姬车坐在内室里头,抱着那两件衣服,眼泪一个劲的掉。那两件衣服都是她见到那个人时候穿的,后来换了下来一直都舍不得丢。 想起那一日那人没有半点留恋的离开,安姬车泪掉的更厉害了。 ☆、第99章 劝说 贺兰夫人轻易不吃醋,一吃醋就闹得燕王府上下不得安宁,亏得鲜卑女子彪悍已经是常态,那些个鲜卑贵族基本上都吃过家里母老虎的威风,也没有几个来嘲笑慕容奎。有甚么好嘲笑的,家里的那个更厉害好不好?! 不过这次慕容奎也和贺兰夫人闹起来了,慕容奎已经不再只是在辽东称王的辽东公。也在乎脸面了起来,贺兰夫人不给面子,闹着要回娘家,慕容奎就干脆让她去,顺便要她把儿子留下。 他子嗣太少,要是被贺兰夫人带回贺兰部,指不定就真的要和贺兰部的那些老头子们姓了。 慕容部有这样的前例,也算是他的上一代了,那会慕容还在草原上游荡,他的父亲和庶出的伯父不合,等到老单于一蹬腿,兄弟两个就立刻分家,带着各自分得部民还有牛羊,各自过各自的了。到了现在,庶出的那一支已经自己成了一个部落,和慕容部分开来,叫做吐谷浑。 慕容奎要是儿子多才不在乎,偏偏他儿子少。 贺兰夫人走可以,甚至他还可以派人护送,但是儿子一定要留下。贺兰夫人和慕容奎吵得鸡飞狗跳,攻下宇文全境的喜悦便荡然无存。哪怕再高兴,也比不上燕王府里头每日吵闹不断。 贺兰夫人和慕容奎正撕着,那边慕容翱已经试着从病榻上起来了。 慕容翱在和宇文部一战中,被流矢所中。一直到现在还在卧床养伤,战场之上的箭伤可大可小,有很多人在战场上中了箭伤,但是回头就可能缠绵病榻,一命呜呼。 慕容翱不敢托大,这些日子里头关起门来,一心一意的养伤,甚至外头的风风雨雨都不去在意。 出征之前,慕容翱在家里养了一个和尚,和尚有些年纪了,瘦骨嶙峋,不像那些过惯了好日子的和尚一样白白胖胖的,胡子花白,站在那里双手合十,自有一番仙风道骨。 这个老和尚是他在路上看到的,一时好奇便和这位和尚多说了几句,结果发现他知道的很多,天文地理都能说得到,甚至还会那么一星半点的道家。 有些时候讲究的就是个眼缘,何况府邸里头多个和尚真心不算甚么,慕容翱便将人请回去当做座上宾招待了。 “阿爷,大师不是说阿爷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走动么?”慕容文看着慕容翱挣扎着要从病榻上起来,慌忙上前搀扶。 “我都已经躺了这么一会,骨头缝都在痛了。”慕容翱一边说一边挣脱开儿子的搀扶,自己试着走几步路,完了还让一旁的家人准备马。 “阿爷!”慕容文大急,“阿爷您的身体都还没好呢。” “我才……” 父子两个正说着话,慕容逊从外头急急的走进来,见着慕容翱就说,“阿爷,出大事了!” 慕容翱原本还想着骑一下马,看看自己恢复的到底如何,结果被小儿子这么一打岔倒是停了下来,“出甚么事了?” “羯人的那个皇帝没了!”慕容逊对着父亲炯炯的目光,小小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真的?”慕容翱闻言大喜,伸手就抓住儿子的两条胳膊。 “真的!我从世子那里得到的消息,错不了!”慕容逊被慕容翱这么一抓吓了一大跳。 “那些个羯人,该!”慕容翱双目放光,面色红润,乍看上去,倒不像是个受伤的人。慕容家的野心,自然不限于将辽东鲜卑部落全部收入怀中。慕容氏的眼睛是盯着西边的中原,入关才是慕容的最终目的。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