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倩如不看丈夫一眼,冷淡地回房间。一旁的聂桢用眼神示意父亲追上。 “生气了?”聂教授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讨好。 关上房门,沈倩如咬牙开口:“如果再让那个人见我们桑桑一面,我们离婚!” “再也不会了。”聂教授发誓。 沈倩如转向聂桢,说:“阿桢,这段时间不要回香港,就在这里照顾你姐姐。不要让那个人靠近一步。” 聂桢点头,“我本来就这样打算。爹地,你如果再心软,妈咪要怎样我都不会帮你。” 第二天,一家人吃完晚餐回来,还没有下车,透过车窗,看见依旧守在门前树下的那个人,聂家人齐齐变了脸色。 聂桢目光冒着怒火,正要打开车门,聂教授制止他,看了眼后排的聂桑,镇定道:“你们先下车,我去车库停车。” 沈倩如缓了缓神色,扶女儿下车。 聂桑刚下车,似乎有所感应,微微顿住脚步。 聂桢从车另一边赶来,“姐姐,小心台阶。”说着将聂桑匆匆护进花园门。 沈倩如警告地看了自己丈夫一眼,跟在女儿后面。 泊完车,聂教授来到树下,“季先生,我已经警告过你,即刻离开这里。” 季尹则直接开口,恳切地哀求:“伯父,我想带桑桑回香港治疗。” 纵然再好的修养,此刻的聂教授也失去了耐心,神色愠怒,“你最好忘掉你说的话。我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转身要离去。 他试图拦住。“爹地,给我一个机会……” 聂教授斥责地打断:“再纠缠,我会照我太太的话做,控告你蓄意骚扰!” 进了家门,聂桑打出手语,“他还在?” 聂桢一怔,想了想,在她掌心写:“不用管他。” 聂桑垂下眸,拒绝搀扶,摸索着自行上楼。 瑞士深秋的夜里已有冬天的冻寒,季尹则拢了拢长风衣的衣领,站在树下,继续一动不动望着那扇微光摇曳的窗。 她的卧房朝南,正对花园和正门。窗户半开。同以前一样,她习惯睡觉时开窗,无论寒热,都要呼吸夜里的空气。 季尹则痴痴地望着,脚步不由上前。 住屋半木质结构,楼层不高,外墙的木架交错连接,如同一个梯子,通往二楼卧房。 鬼使神差地,他翻过花园栅栏…… 翻进卧房,轻轻俯身蹲在床边,终于近距离看到让他思念让他悔恨的颜。 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睡不安稳。 “……桑桑,”他贴近她的颈窝,发出微小的呼唤。 眼睛慢慢睁开,向他的方向望来。 “桑桑,是我,”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她唇边细细亲吻。 旋即摊开她的掌心,用指尖慌乱地写:“不要怕,是我。我带你走。” 沈倩如辗转反侧,睡不安稳,索性起身。 聂教授被惊动,打开灯,“你怎么了?” “我不放心,想看看女儿。”说着披上披肩。 聂教授劝:“女儿不会有事,你时不时去看她,她睡不安稳。” “我再看她一眼。” 走到门前,隐隐间,听见里面似有动静。 她的心瞬间提起,缓缓推开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