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轻饶。” 何况他是明君。 *** 昭阳琢磨不透,皇帝他看起来身体康健、毫无异样,为何称病,又为何放任流言四起呢? 次日她依然按照皇帝嘱咐,做了一食盒的零嘴往养心殿去了。哪知道德安引她进了殿,殿中却不止皇帝一人,还有个身着宫装面容姣好的姑娘坐在那。 昭阳没见过澜春长公主,但看这年纪、打扮和她那与皇帝有五六分相似的容貌,宫中除了她再也找不出第二人,遂恭恭敬敬请安:“奴婢昭阳参见皇上,参见长公主。” 澜春好奇地看着她:“你是二哥跟前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皇帝招手,让昭阳把食盒拿过去,侧头对澜春解释道:“不是我跟前的,是司膳司的人。” 昭阳很殷勤地替皇帝掀开食盒盖子,澜春凑过来一看,惊道:“咦,这不是那日赵侍郎……”她恍然大悟,睁大了眼睛瞧着昭阳,“这些东西是你做的呀?” 昭阳愣住,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哪知道澜春蓦地笑起来,侧头望着皇帝:“二哥,原来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若不是她那包——” “澜春。”皇帝适时打断了她,面色不太自然,“你手还没好全,不宜在外久留,还是回自己宫里去好好将养着。” 昭阳却分明听清了澜春的话,眼巴巴地追问道:“长公主,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澜春瞧瞧她茫然的表情,再瞧瞧自家哥哥略微严厉的眼神,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没没,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无须放在心上。” 她朝皇帝摇摇头,满面春风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从食盒里抓了满满一把零嘴。 昭阳眼巴巴地看着她扬长而去,又回过头来望着皇帝,她很想知道救命恩人是什么含义,可皇帝这样子约莫是不会告诉她了。 德安还是坚持要她先试吃一遍这食盒里的吃食,然后皇帝才能吃。她就连吃个糕饼都心不在焉,不停思索方才澜春长公主的话。 最后皇帝看着她第三次伸手去抓那仅剩两块的龙凤喜饼,终于还是没忍住拂开她的手:“只剩两块了。” 语气不太妙。昭阳倏地回过神来,讪讪地请罪:“奴婢没长眼,请皇上责罚。” 皇帝这一次吃得不太踏实,这典膳心里想的什么明明白白刻在脸上,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他连那喜饼到底什么滋味也没尝出来,最后匆匆合上食盒盖子,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傍晚的时候,方淮来了,在养心殿里一待就是好几柱香的功夫。 刺杀一事有进展了,那太监负责太庙香火供奉,平日不得私离太庙,更没法与宫外传递消息。方淮把矛头集中在他这几个月以来都与谁接触过,果不其然发现了苗头。奕柔公主生母舒嫔的心腹宫女三番两次趁夜去往太庙,有一次被熟识的宫女遇见,她称自己同族的表哥在太庙当差,抽不开身,她是去递家书的。 那宫女一面与太庙里的太监接头,一面往宫外递“家书”,打着舒嫔的旗号,内务府的人也不好拦着。 方淮还查出而舒嫔这几日频频派人前往太医院打听皇帝的病情,一向明哲保身、怯懦安静的她这次竟比后宫任何人都要更关心皇帝的安危。 皇帝站在大殿里,从西窗照进来的昏黄霞光映在他单薄的中衣上,衣袂如鼓风般荡在空中。他背光而立,面上的神情有些模糊,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案上的端砚,最后慢慢移开,在空中有些迟缓地松了开来。 方淮道:“皇上一声令下,臣即刻带人前往湘云殿调查此事相关人证物证,将那宫女菡萏带走。” “不必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查的?”皇帝低低地笑了两声:“我一心盼着舒嫔莫要牵扯进来,只可惜事与愿违。舒庆元在狱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