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漾点了点头,缓缓地开口道:“凌听,你怎么在这儿。”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旁若无事地和凌听去打招呼,在这里碰面,她又怎么能表露出好友久别重逢地喜悦。 她和凌听在读高中时,关系还算不错,直到上大学,两人之间偶尔还保持些联系,没事发发信息,问候一声。 不过那也是在大一的时候,那些在学校里建立起的友情,往往在毕业后都会慢慢淡掉,最后变成没有任何的交集,景漾和凌听也不例外。 叶承觉问景漾说:“你们认识?” 景漾点了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 凌听被家里人扶着,这才勉强能起身半躺在病床上。 她虚弱地笑了笑,“叶医生,我和景漾认识好多年了。” 景漾低头查看凌听病床前的病历卡,上面重症监护四个字,让她的心头一紧,紧抿着双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承觉对凌听问了几句她这几天的症状,又对景漾说:“你不用着急走,和你朋友可以聊聊天。” 景漾感激地连连点头,叶承觉他们走了以后,景漾握住凌听的手,心疼地开口:“你身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我记得去年,你还跟我说要结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听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连稍稍用力气说话,都不允许。 只能轻声细语,她缓缓靠近景漾身边。 “是要准备结婚的,结婚前发现自己得了病,而且很严重,我才25岁,正好的年纪,本以为马上就要收获了幸福,结果老天跟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现在的男人,有几个能靠得住,本来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在他听到我生病了,直接和我们家人说取消婚约,我们当时连请帖都发了出去,你忘了?那时候我还拍照传朋友圈了。” 景漾听到凌听的这些遭遇,深感同情,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要是遭受这一切,能不能撑得下来,佩服曾经柔柔弱弱地凌听,在病魔面前竟然变得这么坚强。 “一切都会过去,凌听你放心吧,港维医院的脑科在全国可是排名的第一的,更何况你的主治医师是叶医生,他的水平真的很高,我们不要被病魔击倒打垮。” 景漾说出这些话心里更是不舒服,她也不太擅长安慰人,感同身受才会体会到对方所遭受地痛苦,她现在纯属扮演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角色。 凌听听到景漾提起叶承觉,脸上才稍稍露出一抹微笑,笑容里却是充满了苦涩。 她看着为了她的病,从她患病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父母仿佛老了十岁,还不到五十岁的父亲,现在已经是满头白发。 “我们家确实是奔着叶医生来的,我爸托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我才能转到港维医院,家里为了我的病,差不多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连房子都卖了,叶医生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告诉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好了。” 景漾不想再让凌听多想,心情有时候也决定着患者的恢复程度,她揽住凌听的肩,温声道:“别瞎想了,我相信你一定会痊愈的。” 景漾在病房里安慰凌听的那些话,她心里也是没有底,为了让凌听心情能稍微好点,她坐在凌听的床头,和凌听一起回忆了好多高中时发生的趣事,逗的不敢大笑的凌听,时不时强忍着笑意,和她一同回忆。 让凌听感慨,如果时光能倒流该多好,曾经总是盼着自己能快点长大,现在却盼着回到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从病房里出来,景漾去办公室找叶承觉,想要打听一下凌听的病情。 聊天聊了太久,还没吃午饭的景漾,一进到叶承觉的办公室,叶承觉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来一样。 叶承觉将三个塑料饭盒,摆在桌上,又往景漾手里递了一双筷子,“我说过多少次了,三餐一定要定时吃,我中午点的菜太多了,想着你应该还没吃饭,顺便给你打包回来了。” 景漾没有心情吃饭,他搬了把椅子,坐到叶承觉身边。 “叶医生,我同学的病很严重吗?” 叶承觉看景漾光是手里拿着筷子,他特意为她买回来的菜,看都不看一眼,连盖子都不打开。 他起身帮景漾把外卖盒的盖子一一打开,催促景漾说:“快吃饭。” 没有得到回答的景漾,就算看到外卖盒里有她最爱吃的糖醋里脊,也毫无食欲。 她继续央求地问叶承觉说:“叶医生,您就告诉我吧,凌听现在的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我看她的脸色真的很差。”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