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如磐愣住:“什么?” “hsiao是个伪君子。当年他和科尔同时成为普朗克奖候选人,明明是共同候选,他却故意把科尔的名字压在第二;其次他和科尔合作六年,知道科尔每年秋天都会发作哮喘。他不但不予体谅,反而让科尔彻夜通宵修改文章。” “所以,当年hsiao离开办公室不到半小时,科尔就因为并发症去世了。科尔出事前试图联系hsiao,不知道为什么电话没有拨出去,等我闻讯赶去医院太平间时,hsiao居然刚从庄园出发。” 沈如磐并不清楚日记后面发生的事,不免语塞。 “你当然认为hsiao不是蓄意害人性命。但是科尔死后hsiao又做了什么?他把科尔写的那部分文章完全删除,获奖人直接变成他,他也从来不在公共场合提起科尔的贡献。” 费恩越说越愤怒:“还有临床实验!表面看起来我是负责人,凡事尊重我的意见,但根本不是如此!临床实验的事那么多,hsiao不管,偏偏等到名单确定之际跑过来掺和,正义凛然删掉你的名字。” “稍后你遇到骨赘问题,我忙前忙后焦头烂额,他却以假体不合格为理由让我重新测试。我硬挤时间测完,他又看都不看数据,那么我测试的意义是什么?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问责,让身边人忙得要死要活——他何曾尊重过我和我的儿子?” 沈如磐听得懵了:“您不能这么评价萧与时。这对萧与时不公,也是对科尔不公。” 她急急拿出随身携带的日记,“您自己看,科尔和萧与时相处挺好。” 费恩不明就里接过,翻开看到里面的内容,脸上神色一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日记的描述里,儿子对萧与时有着深厚的信赖。尤其是后半段那些隐晦的情愫,会让任何一个年迈的长辈难以置信。 费恩合上日记,双手撑住额头,内心混乱不堪。 沈如磐等待一会开口:“您知道自己错怪萧与时了吗?” 费恩苦笑。他摘掉鼻梁上的老花镜,用虚弱疲惫的口吻倾诉:“其实我知道不应该怨恨hsiao,但是在过去好几年的时间里,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科尔最后的样子……我很难过,我总是忍不住幻想,如果hsiao接到电话又或者晚一点点离开办公室就好了。什么奖章名誉,全部送给hsiao,我只要我的儿子。” 费恩的眼眶微微湿润,苍老的声音透出无尽的悲凉:“科尔去世半年后,hsiao忽然打电话问候我,没过多久临床实验开展起来。” “科尔生前牵挂实验,我殚精竭虑想要做好它,但是没有料到因为我的疏忽弄错了两个数据。再然后,一个叫er max的记者来找我,问询我医院是否违规造假……接下来的事不必多说,你也知道现在的局面了。” 沈如磐点点头:“可是你宣称基金会造假,这并不能让你摆脱责任。相反,你将面临比真实情形更高的刑罚。” “没关系,至少科尔撇得干干净净。” 沈如磐闻言意外极了:“您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费恩终于吐出真心话:“如果我说,是自己不小心弄错了数据,才导致假体植入病人的身体,外界会怎么解读?外界一定会把我的履历翻个底朝天,然后非议我过于相信儿子,不经过严格的测试就把科尔设计的破烂玩意放到病人的体内。 “如此一来,我和科尔必然成为医学界的耻辱。我做错事被抨击是活该,但是科尔是无辜的,再说他已经过世,无法还击任何污蔑之词,我必须保护他,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沈如磐错愕地打断:“可是您不能为了保护科尔就污蔑萧与时!” “我别无选择。相较真相,媒体更喜闻乐见造假之类的丑闻。萧与时越受到抨击,就越没有人去深究科尔的责任。” “不对。你的做法除了被别有用心的记者利用,只会让自己和萧与时两败俱伤。”沈如磐的脑子转得快,急忙劝阻,“费恩医生,你向法庭说出实情吧。你只是不小心弄错数据,一切还能挽回。” 费恩心力交瘁,摆摆手:“来不及了。就算我翻供,法庭未必相信我的证词,相反科尔也将因为我的错误背负骂名。不行,绝对不行,还不如将错就错,至少科尔摘得干净。” 沈如磐还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