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不用拆穿我的身份。”沈如磐有些不好意思,“费恩医生看到体育新闻,肯定吓一跳,说不定会生气地质问我不注意休息,是不是不打算痊愈?” 描述得挺真实,萧与时扬了扬唇:“有可能。” 大抵是饮了酒的缘故,他完全没有平日的距离感,目光如水,嘴角上扬,俊逸的面容上绽出让人目眩的温柔,沈如磐的心神为此恍惚了一瞬。 她不敢多想,转开视线,半是没话找话闲聊,半是认真探讨:“万一费恩医生从此不准我外出怎么办?” “嗯?”不是应该从此好好静养吗。 “我查过德国今年的花样滑冰赛事安排,后面还有锦标赛、大奖赛等一系列比赛,我还想继续指导娜塔莎……” “沈小姐,这么多赛事排下来,你不注意休息,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痊愈?” 一声“沈小姐”,夹杂着淡淡的好笑和拿她没办法。沈如磐顿时窘了,改口:“别当真,我说说而已。” 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会,她想到什么,犹豫地转过身朝向他:“穆勒教授替你做的获奖发言,还顺利吗?” 这个时间点颁奖仪式早已结束。萧与时回答:“挺顺利。” 虽然她道歉多次,他也多次表示没关系,她心里依然过意不去,总想着弥补。但是如何弥补? 请吃饭?不好,庆功宴的账单都是他轻描淡写地结了。送他一枚她的金牌?也不好,他又不是体育人士。更别提他人帅多金,万事不愁,什么都不缺。 沈如磐烦恼地叹口气,总不能把他供起来吧。 无欲无求,又有求必应,不上香火上什么? 她陷入苦思,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方路面有醉汉留下的呕吐物和碎啤酒瓶渣。哪怕萧与时眼明手快拉住她,她收步不及时,右脚还是生生踩上去。 ——这下可好,她穿的是运动范的小白鞋,鞋被毁了,不能要了。 沈如磐只得无比麻烦地先找个地方把鞋脱掉,正当她犹豫是不是光脚走路,萧与时却不含糊直接把她抱起来。 她惊讶地张了张嘴,他云淡风轻地开口:“将就一下,回去就好。” 从现在的地方到泊车点有数百米,沈如磐忙道:“我通知司机把车开过来?” 她没有司机电话,萧与时才有。他抱着她不得空,她又问手机放在哪,接着去摸他的外衣衣袋。 没有找到,他想了想说:“大概在上侧的口袋。” 上侧在胸口,她的手按上去,清楚感受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动,她这才发现了自己动作的冒失。 他抱着她,她不老老实实缩在他的怀里,反而伸手上下翻找……她被自己惊着了,作势要缩回手,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是这里。” 声音平静,镇定,仿佛并不排斥她的触碰。 沈如磐默了默,最终依言拿出手机。 她拨通电话告知司机现在的位置,得知前方路口太堵,车无法开过来,最好走过去。 她转述司机的话,仰头看着萧与时,萧与时点头:“知道了。” 他稳稳地抱着她前行。 柏林大道是最繁华的街道,啤酒馆林立,居民游客都会来这里惬意放松。年轻的西方情侣尤其多,一对对搭肩揽背,眉语目笑,甚至隐藏在树影角落,耳鬓厮磨缠绵亲吻。 沈如磐看看他们,再悄悄瞅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从他打乱行程回到柏林,再到方才替她饮酒,她已经占据了他太多温柔。 脑海里百端交集,她嗫嚅着唇,轻声细气说:“萧与时,你放我下来吧。” 他不明所以看她一眼。 “……我挺重。” “不重。” “可是这样不好,会引起误会。”m.cOMIC5.coM